咔噠咔噠...
原本陰暗的地面被撬開一個小口子,冷汗淋漓的楚暖坐直身子,眼神盯著地面,大氣不敢出。
片刻后,只見一只灰色的紙蝶從陰暗的墻角飄了出來。
一個嬌小的身影動作熟練的從那個洞口爬了出來,她回過頭弓著身子將洞口里面的大包袱拽了出來,遮住了洞口。
她輕呼了一口氣,這地方還真是偏僻,為了這條盜洞,她此刻雙手酸脹無力,只想撲倒在柔軟的大床上休息。
“小姐,你終于回來了,時辰已晚,鬼王殿下要是過來怎么辦,咱們趕緊將衣裳換過來吧。”原本正襟危坐的楚暖一把掀開紅蓋頭,露出碧荷緊張慘白的小臉。
楚暖顧不上其它,麻溜的和碧荷換了衣裙。
她在抿著唇一言不發(fā)在屋中轉(zhuǎn)悠了一圈,走到桌沿邊將暗紅色的桌布掀開,果不其然是一張發(fā)了霉的桌子。
剛剛從狼窩里面出來,轉(zhuǎn)眼又掉進了糞坑。
楚暖無語的扶了扶額頭,看著桌上僅有的兩杯酒,這應(yīng)當是合歡酒。
她勾了勾唇角,將懷中一個小瓷瓶拿了出來,與這兩杯酒勾兌后一飲而盡。
碧荷目瞪口呆:“小姐,這酒你怎么能一個人喝?”
楚暖聳肩:“為什么不可以,你瞧瞧這地方,居然比在相府的還要寒酸,今日那個陪嫁丫鬟打發(fā)了?”
剛剛買下店鋪的楚暖,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高門大院規(guī)矩多,嫁過來后不一定有出府的機會,楚暖便讓碧荷代替自己出嫁,她一大早就溜出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為了不引起懷疑,還高價請了一個蒙混過關(guān)的陪嫁丫鬟,要她跟著一同來到王府,趁著滿堂賓客尚在趁機溜走。
碧荷有些肉疼的點頭:“小姐,半天十兩銀子,必須是個機靈的。”
她的心卻一直在打鼓,這鬼王府白天待著倒是沒有什么不對勁,晚上倒是格外的安靜。
一股無言的恐懼感不由得在心頭蔓延,她想起了大街上那些流傳的傳聞。
如今身臨其境,心里面真有些發(fā)毛。
一股醉意襲來,楚暖伸手拍了拍碧荷的肩膀:“不管看見什么,聽見什么都不要發(fā)出聲音,實在是害怕就跟我縮一個被窩,我要睡一會兒。”
在碧荷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楚暖倒在有些霉味兒的被褥上,很快發(fā)出一串不和諧的鼾聲。
其實她平時睡覺并不打呼嚕,可能是剛剛兌進去的三日醉的副作用。
今日出去,去賭場混跡了兩個時辰,聽到了不少傳言,她極有可能活不過今晚。
生活那么苦,如果能安靜的離開這個世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也許能陰差陽錯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
碧荷抱著膝蓋坐在了床沿邊,屋中那盞油燈忽暗忽明,就在這個時候,她仿佛看見窗戶邊上飄過黑色的影子。
定晴一看,剛剛的恍惚好像恢復(fù)了平靜。
她垂下眼眸,心里默默地謀劃著以后的生活,新婚之日能想出冒名頂替這種事,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她家主子了。
小姐心里一定還惦記表少爺,人嫁到了鬼王府,心卻還在相府吧。
幸好小姐今日沒有親自拜堂,居然用一只公雞羞辱,她決定將這件事爛在肚子里面,小姐要是知道了,估計這王府都要被掀個底朝天。
雖然和以前比較收斂了不少,她知道,都是因為小姐不想在表少爺心里留下壞印象。
只感覺眼皮前幾道黑影晃蕩。
碧荷慢慢的抬起頭,目光落在窗前,只見四五個黑影晃動著,正對著她的黑影兩只手揚起五指張開,似乎在咆哮一般。
隱約能聽見低吼和咆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