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踏出過逸仙居,那里戒備森嚴,圍的銅墻鐵壁,我派出去幾波人他根本不見——”
亦澤說“華云郡主帶了一個女神醫去給魚姑娘看過,屬下記得,顧公子身邊的那位靈樞姑娘不但懂醫還懂毒……而且這幾日,只有靈樞姑娘一人出過逸仙居,極有可能就是她給魚姑娘治的眼睛。”
蕭青賢本微皺的眉毛皺的越緊。
難道魚薇薇的眼睛中的毒本身就跟顧瀟然有關系嗎?可是顧瀟然沒有理由這么做——
蕭青賢沉思半晌,說“去備車。”
秦老忙說“主子,您這是要出去?不妥啊,您的身子本就不好,在秋冬日病勢尤其反復,前日宮中年宴在貴妃那邊又……又著了風寒,這兩日又下了雪,實在不宜出去,應該待在府上好好靜養啊。”
薛貴妃二十年來圣寵不衰,薛家更是如日中天,貴妃也因此性格越發強勢張揚,好在蕭青賢一向隨性淡然,這對母子無論任何時候,從未起過爭執,可就在前幾日宮宴后,因為在清河土匪圍堵魚薇薇那件事情,母子兩人竟然少見的起了矛盾,貴妃怒不可抑,絕口否認當初的事情和她有關,還痛心疾首的指責蕭青賢懷疑她。
蕭青賢在宮廊上不過站了一會兒的功夫,就舊疾復發。
如果此時不靜養,出去再被冷風侵體,起碼要臥床一個月才能恢復,秦老作為他貼身的大夫,如何肯讓他出去?
蕭青賢說“如今魚姑娘眼盲,派去的人又見不到顧瀟然,只能我親自去見,秦老你放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我會十分小心,不讓病情加重……咳咳。”
“王爺!”秦老趕緊上前查看。
蕭青賢連串的咳嗽之后,費力的擺一擺手“我沒事,去……備車。”
秦老重重嘆了口氣。
伺候蕭青賢的病已經有七八年了,對蕭青賢的性子也是十分的清楚,他是個悲天憫人的,性情也隨性淡漠,如若堅持一件事情,那就代表絕無轉圜余地。
他看了外面一眼,這會兒正是晌午,一天最熱的時候,現在去總好過遲一點天又冷下來吧?
秦老如此自我安慰。
……
北通巷
魚薇薇坐在窗下的軟塌上,小石頭拿著糕點往她嘴邊送,“姨姨你嘗一嘗,這個是我爹買回來的哦。”
糕點香甜的氣味撲鼻而來,卻沒有引起魚薇薇半分食欲,她摸索著伸出手去,小石頭立刻懂事的把糕點塞到了她手里,“這個糕點好好吃的,真的,姨姨你嘗一嘗。”
魚薇薇咬了一口那糕點。
“甜嗎?好吃嗎?”小石頭滿懷期待的問。
魚薇薇點點頭,唇角彎了一點點的弧度,想笑一笑,卻覺得如今笑也好難,“好吃。”
可她的表情終究和好吃沒有什么關系,連四歲的小孩子都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
小石頭拉著魚薇薇的手,“奶奶總說,好人有好報,姨姨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肯定會……會……逢兇化吉的,對,逢兇化吉!”
魚薇薇嗯了一聲。
她拉過小石頭,把他按在自己的軟塌一旁,“睡會。”
“……哦。”小石頭小聲應了一下,本來還準備了好多話要說給姨姨聽的,可是看姨姨的表情卻一點也不開心,他說的要是多了,姨姨會更不開心吧?
他乖巧的縮到了魚薇薇身邊睡下,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魚薇薇輕輕拍著他的背,想起他剛才說的話。
好人好報,逢兇化吉?她經歷過無數次死生一線,從憤怒吶喊慨嘆命運不公到最后一笑置之無所謂,又怎會分不清什么是安慰?
如今竟然要個小孩來安慰她。
前世疾病纏身,可五感卻從未虧待過她,她學習的速度永遠比旁人快上一倍不止,因為疾病不能外出,不能遠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