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起錯!”彭九斤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扭頭又看向抱著橫刀靠在女墻上的霍撼山“死人臉,你有何打算?”
霍撼山冷冰冰道“校尉留下的命令是護衛(wèi)公主!”
彭九斤不由自主站起來走到霍撼山面前大聲道“校尉已經死了,他死了,懂嗎?你可以不用繼續(xù)執(zhí)行這個命令!”
霍撼山一字一句“人死了,命令還在!某不能違令!”
彭九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也控制住自己,他須發(fā)伸張,跳起來大罵“你是豬啊?你比豬頭還豬!天底下怎么還會有你這么死腦筋的人?老天爺啊,你讓我遇到的怎么全部都是一些怪人啊!”
晨霧籠罩著大地,白霧朦朧之中,幾匹馬啃著野草,草地上到處躺著尸體、兵器、破爛的旌旗和幡,雜亂無章的箭矢斜插在地上,一片片,數(shù)也數(shù)不清。
尸體最多的位置堆起來一人多高,尸堆最頂上趴著一個唐軍小校,一只手還緊緊握著一桿血漬斑斑的馬槊,另一手上的血漬已經干涸,自然耷拉著垂下。
突然,唐軍小校的食指突然抽搐了一下、兩下、三下,沒過多久,他突然猛吸一口氣,隨即開始連續(xù)不停的咳嗽,身體隨之翻過來仰面躺在尸堆上,胸膛急劇起伏,呼吸如同鼓風機抽風一般。
十幾息之后,唐軍小校的呼吸趨于緩慢均勻,他滿臉血污,血漬已經干涸,只有兩只眼睛還露在外面。
“嘶——”全身劇烈的酸痛感讓蘇揚忍不住叫出聲來,頭部還是一陣發(fā)暈。
此前他搶了一匹馬打算逃走,卻沒想到才跑了一段路又被一撥吐蕃兵圍住,只能拼死廝殺,其他吐蕃兵都去追殺其他唐軍了,只有這一伙吐蕃兵圍攻他。
他拼盡了全力殺光了圍攻他的吐蕃兵,自己也耗盡力氣,卻不知道哪兒射來一支粗大的弩箭射中了他的頭盔,他的頭顱受到撞擊,當場昏死過去。
等其他吐蕃兵返回時只看見一堆尸體,不見活人,也沒人來打掃戰(zhàn)場,他是僥幸撿回一條命。
蘇揚在尸堆上掙扎,想要爬起來,卻是四肢無力,怎么也爬不起來,掙扎了許久才從尸堆上滾下來。
太疼了,戰(zhàn)斗得太激烈、時間太長,身體全身肌肉、軟組織幾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拉上,幾處箭傷倒是不該死,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到要害。
他盡量控制著自己的呼吸,有意識的加快呼吸速度,這樣能讓血液循環(huán)加快,有助于恢復體力。
但霧氣快要散開的時候,蘇揚終于掙扎著爬了起來,但身體還是搖搖欲墜。
“必須要盡快返回承風戍,否則吐蕃人一旦來打掃戰(zhàn)場,我命休矣!”蘇揚心里計較著,怎么才能盡快回到承風戍呢?
這時他看見不遠處有一匹黑馬正在吃草,好像是他從一個吐蕃將軍手里搶奪用來逃跑的,后來又遭遇了吐蕃兵圍困,戰(zhàn)斗之時他滾落下馬,這馬也跑了開去,沒想到竟然沒有走遠。
“喂,馬兒過來,過來!”蘇揚對黑馬叫道。
黑馬聞聲抬頭看了看蘇揚,打了一個響鼻之后低頭繼續(xù)吃草。
蘇揚又叫“馬兒,黑子!”
黑馬這時又抬頭看向蘇揚,蘇揚繼續(xù)叫“黑子,過來!”
黑馬看了蘇揚幾秒,竟然真的向他走了過來。
此前只想著盡快逃走,后來又是戰(zhàn)斗激烈,根本就沒有仔細觀察這匹馬,此時再一看,蘇揚發(fā)現(xiàn)這黑馬的體長、身高都超過一般的戰(zhàn)馬,渾身黑毛油光水滑,沒有一絲雜色,他已經算是長得很高大了,身高卻只與這黑馬的肩高一樣。
“哈哈哈,好黑子!”蘇揚很是高興,這馬如此聽話,又長得極為神駿,他心情極為舒緩。
“咱們去承風戍!”蘇揚說著就要爬上馬背,可他的體力還沒有恢復,全身又拉傷了肌肉和筋膜韌帶,居然爬不上馬背。
黑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