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儉正要離去,把時間留給蘇揚看書,蘇揚想起一事,起身詢問“伯父,方才那個······小貴主究竟是哪家的小姐?您為何稱她為貴主,這啥意思?”
裴行儉五六十歲的人了,竟然被蘇揚一番問話問得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哪家的小姐?你連貴主是什么稱呼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
裴行儉一副被打敗的表情,“貴主就是公主,是尊稱,你這都不懂嗎?”
蘇揚張了張嘴,愣神了一會兒才不由苦笑“我也是醉了,公主就稱公主嘛,還喊什么貴主,要不要搞得這么復雜啊?”
“哼,我看你一天到晚都是昏頭轉向的,也不知道這些年你是怎么活過來的,連這些常識都不懂!行了,你讀書吧,某去把你那個隨從打發回去!”
蘇揚急忙說“伯父,他不是我的隨從,叫霍撼山,是我的袍澤兄弟!他那人氣性大,您可別在言語上讓他難堪啊!”
裴行儉不由停下來看了看蘇揚,舉手揮了揮表示知道了。
蘇揚就此在裴府住了下來,上午習武,下午和晚上研讀兵法手記,他把不懂之處記錄下來,每天晚飯之后向裴行儉請教,古代用兵、練兵、行軍、指揮征戰的大門向他打開了。
蘇定方在蘇家家傳兵書的后半冊上詳細記錄了他一生帶兵的經驗,有行軍時處在各種地形環境下的經驗常識,有后勤運輸需要注意的各種事項,更有在沙漠和草原上行軍作戰的經驗之談,還有通過觀察自然界各種變化、觀察星空變化來預測天氣情況的種種手段。
蘇定方還在自己的手記之中記錄了他每次用兵時所施展的謀略,首先確定戰略目的,再制定戰術戰法,戰術戰法究竟要用什么謀略和手段來實現,如何利用天氣、地形、地利、人心來達到戰術目的,又如何激勵士氣斗志,如何穩定軍心,后勤補給如何保障等等。
第二本兵書其實也不叫兵書,是裴行儉花了不少時間把自己這些年在軍中帶兵、練兵的經驗進行的總結,它可以看做是蘇定方兵法的補充。
蘇揚看得如癡如醉,他不曾想古人在這方面竟然有如此精深的鉆研,這兩本兵書手記上很多記載用兵練兵的手段在后世都失傳了。
這天夜里吃晚飯時,裴行儉的夫人庫狄氏抱著幼子來了,蘇揚此前還沒有見過這孩子,于是問“伯父,這是您的幼子?多大了?”
裴行儉見蘇揚問起他的小兒子,他臉上露出了笑意,“對,最小的一個,才兩個多月,原本是想著擺完百日宴再走的,但吐蕃大軍還在大非川虎視眈眈,某得盡快趕過去鎮守洮陽!”
“來,我來抱抱!”蘇揚說著走過去。
庫狄氏起身把小兒子小心的放在蘇揚的手上,蘇揚退回原處坐下,見這孩子雙眼靈動,不似一般的小孩,忍不住說“這孩子才這么一點大身上就有靈性,只怕是與生俱來的,日后一定是一個成就不可限量的人!伯父給他取名了嗎?”
庫狄氏扭頭看了一眼裴行儉,回答蘇揚說“他自從回來就每天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在忙一些什么,連給孩子取名的時間都沒有!”
裴行儉不由苦笑,他這段時間的確很忙,為籌措軍事物資的事情傷透了腦筋,這些天一直在拜訪朝中各位大佬,請他們上書皇帝讓戶部撥款采買。
他正想著給小兒子取個什么名字,卻突然看著蘇揚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動就說“鎮遠,不如你來給這孩子取名吧!”
蘇揚聽得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指著自己問“伯父讓我取名?這不好吧,我又不是什么高德大儒,也不是朝中高官大臣,不合適!”
庫狄氏也不由一臉擔心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裴行儉擺手“某說讓你取,你就合適,好好想想!”
蘇揚見裴行儉不像是在開玩笑,當即再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