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小吏送來的茶水,蘇揚在兩個小吏的協助下披甲戴盔。
大量馬蹄聲和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不久就在街使署外消失。
“使君,騎兵和步兵甲士們都已經在署外集結,白果毅、蔡判官、姬校尉和霍旅率都已經到了!”一個小吏走進來報告。
蘇揚穿戴好盔甲,抓起長槊轉身就走,幾個專門為他效勞的小吏緊跟在他的身后,剛走出大堂,街典魏庸快步走過來行禮“見過使君!”
蘇揚停下來問“你有何事?”
魏庸拿出一卷冊子雙手呈上“屬下按照使君的吩咐,已把本署轄區內地各坊人數,家庭情況、各官吏商賈富戶、各賭坊、青樓數量及從業人員、他們背后的東家靠山都查清楚了并做了記錄,請使君過目!”
“哦?”蘇揚狐疑著接過厚厚的冊子翻看起來。
蘇揚越看越驚訝,這里面的內容越令他感興趣,他不得不承認這魏庸還真是個人才,魏庸把冊子上的內容分為幾個部分,分別是勛貴錄、官吏錄、富戶商賈錄、文人墨客江湖客、各坊百姓名錄、商戶店鋪青樓賭坊錄、民間危害性會社、書畫詩詞社等等。
他限定魏庸三天之內查清楚并整理成冊,本沒指望這家伙能完成,沒想到這魏庸還有些能耐,竟然真能完成了,而且還別出心裁的把他根本不太關注的東西都搞了出來。
蘇揚的目光從冊子上移動到魏庸的臉上,發現這家伙這兩天憔悴的不少,都有很深的黑眼圈了,只怕沒有怎么休息。
“這些賭坊、商戶和青樓的背后靠山,你是怎么查到的?”蘇揚一邊看一邊問,要查清楚這些東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些隱藏在背后的大人物們一個個都藏得很深,別說普通人不知道,就算是官府也不敢隨便查,查也查不出什么東西,但一旦官府中有人要動這些賭坊、青樓和商鋪,肯定會招來雷霆一擊。
魏庸躬身回答“回使君,卑職與縣衙、州署內的一些小吏有些交情,卑職請他們吃了兩頓酒,從他們那兒借來了一些密封的卷宗,這冊子上的記載大多是卑職抄來的,有些是卑職根據卷宗上的線索推斷所得!”
蘇揚道“其他的,某相信你能做到,但是那些賭坊、青樓背后的靠山,還有例如鐵手會、刀劍盟這些地下黑暗勢力的情況你是怎么查得這么清楚的?”
魏庸猶豫了一下,扭頭看了看蘇揚身邊幾個小吏想說不敢說。
蘇揚頓時明白了,對身邊幾個小吏擺手“你們幾個去署外等著!”
“諾!”
魏庸見幾個小吏走遠了,當即對蘇揚躬身道“使君,實不相瞞,卑職是不良人的暗樁!”
“哦?”蘇揚吃驚不小,他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情況,不過他心里馬上又有了幾個疑問。
“好,就算你是不良人的暗樁,你怎么可能知道這么多?”
魏庸回答“不良人為了尋找有用線索而達到快速破案的目的,從多年前開始就在各街各坊安插了許多暗樁,但這些暗樁幾乎都在各里坊市井之間,卑職是第一批被安插進各衙門的其中之一,也是最后一批,我們這一批人撒出去之后,朝堂之上和官場中很多不可告人的消息就泄露出來了,這遭到朝廷大臣們的責難,不僅親自主持這事的不良帥杜沖被發配邊關,就連當時的縣尉和縣令也雙雙被革職查辦,那些被安插進各衙門的暗樁也幾乎在同時被找了出來,都沒有什么好下場,而卑職是唯一一個隱藏至今并安然無恙的!”
“從卑職被安插進金吾衛已經二十余年,長安縣令、縣尉、甚至不良帥都換了好幾撥,至今都沒有人來找卑職,卑職似乎被遺忘了,但這些年來,卑職從未放棄過自己的任務和使命,收集一切危害長安城的消息!”
“直到前幾天卑職找縣衙的同僚借來密封卷宗才從一封密存的卷宗中找到了當年那一批暗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