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乃是東宮司議郎韋承慶,不知蘇街使可否借一步說話?”
蘇揚點點頭,跟著韋承慶走到一旁無人之處。
“不知韋司郎找某有何事?”
韋承慶看了看左右,低聲道“殿下想見單獨你,就在此時!”
蘇揚自從回到長安,這段日子對朝中局勢也大致有所了解,太子與武后的關系似乎開始有些緊張,他若單獨與太子見面,會不會被武后的人發現并認為他已經投靠了太子?這是一個不得不考慮的問題,他深深明白,若是站錯了隊,后果可能會極其嚴重。
韋承慶是太子的屬官,肯定是站在太子這一邊的,他若此時拒絕前去見太子,豈不是立馬就得罪了太子?只怕武后還沒有對付他,太子就先開始對他下手了!
一時間,蘇揚的腦子里想了很多,他點點頭“好,容某去跟娘子說一聲,還請稍后片刻!”
蘇揚回轉騾車旁邊讓淳于仙仙和月輪公主等人先回去,他辦完事情就回。
隨后他跟著韋承慶上了一輛騾車,很快就停了下來,蘇揚跟著韋承慶走下了騾車進了一家宅院,他判斷此地距離裴府并沒多遠,或許還沒有走出延壽坊。
“蘇街使,請!”韋承慶說著把手往宅院內一伸。
蘇揚點點頭,與韋承慶一左一右走上臺階,他抬頭一看,門前屋檐下有一塊牌匾“韋府!”
聯想到韋承慶姓韋,心知這宅院只怕就是韋承慶的家,李賢竟然在韋承慶的家中接見他,這是什么意思?一旦被武后的人看見,只怕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但此時蘇揚已經是退無可退,他若退去,擺明了是要站在李賢的對立面,這個后果是極其可怕的,大唐的太子有的是權力讓蘇家萬劫不復。
進了韋宅之后,正巧有一個婢女迎面走來,那婢女看見韋承慶就避讓在一旁行禮“阿郎怎么快就回來了!”
蘇揚心說這果然是韋承慶的家,他跟著韋承慶來到一排廂房,前方隱隱約約傳來爭吵之聲,爭吵的內容似乎還是與軍事有關的,他心中納悶。
走到一間房門口,爭吵聲就是從這房內傳出來的,等韋承慶推開房門,爭吵聲變大了。
蘇揚跟著韋承慶走進房間一看,嗬,人還不少,足有八九人之多,且都是年輕人,這些人圍在一個方框模型旁,對著模型上指指點點,各自發表意見。
“郎君,蘇鎮遠到了!”韋承慶走到身穿淡黃色蟒袍年輕人身后稟報。
這人轉過身來,果然就是太子李賢,他看見蘇揚站在不遠處,臉上露出笑意,連忙招手“鎮遠,快過來,突然把你叫過來沒有嚇到你吧?”
還沒嚇到?直嚇得我小心肝亂顫,好不好?蘇揚心里誹腹不停,腿腳卻是沒停,上前幾步抱拳躬身見禮“殿下召見某,是某的福分,某心里只有高興的!”
“那就好!”李賢放心了,“給你介紹幾個青年才俊認識一下,這是程伯獻、李崇真、尉遲循毓、蕭守規、段懷簡、張貴、薛訥和薛楚玉兄弟!”
蘇揚一看,除了太子李賢,這幾個人他都有些面熟,應該是兒時與這些人認識的,再把他們的名字跟相貌一一對號入座,他立馬就記起來這些人的跟腳出身。
這個程伯獻是程知節的孫子,李崇真是李孝恭的幼子,尉遲循毓是尉遲敬德的孫子,蕭守規是蕭瑀的孫子,段懷簡是段志玄的孫子,張貴是張亮的孫子,薛訥和薛楚玉是薛仁貴的兒子。
好家伙,除了薛訥和薛楚玉兩兄弟,其他人都是開國元老、凌煙閣功臣之后,這兩兄弟雖然不是開國功臣之后,他們的父親薛仁貴雖被貶去象州,但在軍中的影響力是少有人及的。
薛訥的年紀最長,有二十八九歲,薛楚玉的年紀與蘇揚相仿,其他人都是二十出頭的樣子,薛楚玉走過來伸手拍了派蘇揚的膀子“蘇揚,還記得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