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賑濟么?”蘇揚拉住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問道。
老人蒼老的臉上滿是皺褶,“當官的自己都沒得吃的,哪里會發糧食賑濟我等?”
蘇揚又指著城外說:“城外那許多荒地都是肥沃之地,如今都長草了,爾等為何不去耕種呢?據某所知,這些田地的主人都在北蠻大軍來犯時被殺了,這些田地都成了無主之地,應該誰耕種就歸誰吧?”
老人搖頭:“小子,你太天真了!你以為就沒人想過要去耕種么?的確有不少人這么做過,但是都被官府派人阻止了,新來的刺史說還不確定這些田地的主人是否還有后人存世,因此暫時不能任由其他人耕種,而且就算這些田地的主人已經沒有了后代,這些田地也不能隨便讓百姓們耕種,要先收歸官府,官府再分給最需要的人!”
蘇揚愣了,“這真是新來的刺史說的?”
“你不信可以去城門口看看官府的告示啊!”
蘇揚走到城門口旁邊的城墻上,發現果然貼著刺史府的告示。
“這個裴炎······”
蘇揚在永豐城了逛了兩天,隨后向西南方向前進,一天后來到了九原城,九原城就是豐州的治所,因其是治所,很多人也把它叫豐州城。
到了九原城之后,蘇揚發現整個豐州各地的賦稅一樣不少,甚至比長安和洛陽等地的名目還多。
九原城在數月之前被北蠻大軍圍攻過,城墻上還能看見干涸的血跡斑斑,城墻上有多處損毀嚴重,此時經過修葺已恢復,但能看出修補的痕跡。
“兄長,快看!”郭知運指著城門口對蘇揚說。
蘇揚向城門口看去,發現城門旁邊的空地上又幾排囚犯跪著,一個個脖子上都戴著木枷,周圍有許多百姓圍觀,一些兵士手持長槍利刃看管著這些囚犯。
蘇揚目光掃了一遍,對郭知運說:“你去打聽打聽,這些囚犯是怎么回事!”
“諾!”
不久,郭知運打聽回來了,稟報說:“兄長,問清楚了,這些囚犯都是劫掠商賈和周圍百姓的賊人,但有人說他們原本也不是賊人,是從黃河以北逃過來的百姓,他們在那邊的家園被北蠻人毀了,只好逃到這邊來,但他們在這里無法討生活,官府又不許他們耕種那些無主的田地,他們只能鋌而走險去搶掠!”
蘇揚聽完之后想起了張仁愿對裴炎的評價,擅權謀而輕務實,果然是沒有做過地方官的人,只怕裴炎對如何治理地方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別說一州刺史,只怕他連一個縣都治理不好。
不過蘇揚雖然是單于道安撫大使、朔方軍使,但他只能調動北疆各州兵馬,署理各州軍務,不能過問各州政務,所以這事也不是他能管都了的。
“咦,某記得張仁愿似乎還兼著監察御史的官職,按規定他有權監察豐州官吏啊!”蘇揚想到這里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他帶著郭知運等人找了一間邸店住下,然后找來筆墨寫下一封書信,派人送到西受降城交給張仁愿。
沒過幾天,張仁愿接到了蘇揚派人送來的書信,他看完書信之后皺起了眉頭,沒想到豐州的情況這么嚴重。
思索了兩天之后,張仁愿把防務交給一個校尉負責,自己帶著幾個隨從親自前往豐州腹地詳查豐州的政令實施情況。
經過一番調查,張仁愿證實了蘇揚在書信上所說的,他當即以監察御史的身份給朝廷寫了一份彈劾奏章,派人快馬加鞭送往洛陽。
蘇揚既然來了九原城,就不能不見見老朋友。
這天他帶著郭知運等人來到了城內司馬府,“勞煩轉告唐司馬,就說云泉折沖府故人來訪!”
門子一聽是唐司馬的故人,不敢怠慢,連忙進門去稟報。
沒過多久,門子出來把蘇揚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