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物般,整個人穿透而過,七妄恍然明白自己身處夢中。
而讓自己入夢的人,正是師父。
七妄乖巧地站在桌案前,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坐吧。”一陣柔和的力氣讓七妄坐在了椅子上。
優曇不再說話,復又提起筆勾勒,他的舉動沒有避開七妄,從七妄的方向恰巧能看見紙張,是那株枯樹。
墨色的枯樹落在紙上,余有大片的留白,只在右上角簡單題了兩字“因果”,引人無限遐思,
七妄安靜的等,直到優曇放下筆。
“你長大了許多。”優曇打量著七妄,緩緩而笑,眉宇和煦安詳,年輕的面容與七妄往常見著的師父并無不同。
而距離上次切身聽見師父的聲音,已時隔三月。
“師父。”眼前泛起薄霧,師父的面容有些許模糊,七妄眨去霧氣,貪婪地看著優曇。
“你已經拿到信了,那么為師已經圓寂了。”
這是師父生前留下的一縷魂識,顯然,師父早已知道自己的歸宿。
七妄點頭,抿唇,眼中再次霧氣彌漫,師父這樣溫柔,七妄心下愈發委屈了。
優曇抬手輕輕揉了揉七妄的發,聲音帶著笑意,溫柔打趣,“你也游歷了一番,怎么還像個孩子。”
頭上的手動作輕柔,傳入耳中的聲音親切。七妄任由優曇的動作,儒慕而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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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師曾算過自己的命數,心愿已了,已無憾事,倒是圓滿。”優曇笑著,眉眼依舊溫暖。
“溫茹姐。”溫茹抬頭看了過去。
玊裊抱著兩枝向日葵推著輪椅過來,“這是剛到的,很新鮮,溫茹姐辦公桌上的花該換了。”
溫茹接了過去。
又聽見玊裊問,“溫茹姐剛剛在想什么?我見你在那兒站了一會兒了,本以為是在等一手毛,也沒瞧見它。”
“我在想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溫茹見她愣了一下后露出靦腆的笑,微微彎了彎眼睛,笑著又問,“舒朗呢?”
“在里面找花盆,這幾盆花長太快了,我想把這幾盆換下來。”玊裊指著旁邊的幾盆格外茂盛而顯得擁擠的花。
“我找到了,你看看這兩個可以嗎?”說著,舒朗便走了出來,抱著兩個花盆問她。
“嗯,可以。”玊裊看了下點頭。
“溫茹姐。”舒朗對著溫茹打招呼(舒朗的眼睛后來經過手術得以重見光明)。
溫茹應了聲便看見他彎腰低頭由著玊裊幫他擦掉臉上蹭到的灰。笑著揚了揚手里的花,“謝謝你們的花,我先走了。”
又低聲佯裝感嘆,“狗糧太撐了,吃不下小蛋糕了。”
兩個小年輕倏而紅了臉。
風卷起一室花香,手里的向日葵也跟著風晃了兩晃。
溫茹慢悠悠得走,想起了再后來玊裊主動來咨詢室時講的夢:
于黑暗中禹禹獨行,步履蹣跚,以為再也走不動了,卻看見天上明月皎皎,如水溫柔得灑落在她的身上,那里始終有著光,照著人間煙火。
古穿今之霸總的小花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