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某是季南青,在長安村西街開了家酒肆,想與公子商議著定下些黃菊做菊花釀,不知可否?“
“菊花釀?甚是妙極。”
“我本意只是種下身后這一疏籬,倒是無心插柳,如今這東籬山頭遍布,只用于賞看。”
“能用來釀酒,自然是好的,倒也不枉了這些菊。”男子溫和地笑,目光清潤,眉眼溫柔,明明氣質雍容,卻讓人心生親近。
“如此極好,那某便冒進與公子定下了。”
男子含笑點頭,又道,“在下姓燕,名南山,觀季兄虛長我幾歲,喚我南山便是。”
季南青本欲推辭,又見他態度真誠,便應下,“那某便……”
又思考著商議價錢。
“可是‘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南山?”未待爹爹說話,悠然便從爹爹身后探出了個腦袋,急急地開口。
是先前見到的那個小姑娘。燕南山原本就注意到她。
“正是。”燕南山也不惱,仍是溫和帶笑,“是這個南山。”
“我是悠然,悠然見南山的悠然。”悠然立刻便笑,笑容明媚極具感染力。
這一幕在許多年后,南山回想起來,都不自覺一笑。
南山先是一怔,又松然一笑,嘆道,“那可真巧。”
他的眉眼生得極好,溫柔是刻進骨子里的。
季南青也松了一口氣,抬手揉了揉自家閨女的發髻,對著南山抱歉,“小女頑劣,快言快語,公子莫怪。”
“季阿兄嚴重了,”南山搖頭,又笑。
“至于這銀錢,阿兄只需每月送來幾壇菊花釀便可。”
“這……”季南青不曾見過這般爽快又不拘禮的人,一時倒是怔愣。
“阿兄莫不是煩擾?”
“自然不是,可這到底虧了你。”季南青連忙開口。
“不會,各取所需罷了,這酒于我便是極好的。”
季南青見他意已決,也不多勸,只在心中記下,便也笑著道好。“那每月,便稍來五壇菊花釀和一些其他酒釀,南山莫要嫌棄。”
“自然不會。”燕南山莞爾一笑,眉眼間風華盡顯。
“南山哥哥會彈琴嗎?”
季南青與燕南山兄弟相稱,悠然這一叫便是差了輩分。
悠然看著南山身前的那把琴,忍不住好奇。
“略有精通。”
聽到想要的答案,悠然眼睛一亮,繼而甜甜一笑,“那教我好不好?”
這話問得太過唐突。
季南青拉了一下悠然,對著南山抱歉得笑,剛要表達歉意。
“為何想學琴?”
“琴,……”“我與先生學琴,也可照顧先生,……”
這回答是南山不曾想到的,聽罷,先是一怔,繼而無奈好笑,“既然你想學,若不嫌棄,倒也可以。”
悠然急忙開口,又靦腆地笑了笑,“自然是不嫌的。”
眸光清亮,如討食的小狗狗般可憐巴巴得望著季南青,撒著嬌,“阿爹~”
季南青向來是寵愛女兒的,自然受不了女兒這般嬌癡,只得寵溺,“這,這就謝過南山了。”
“無礙。平日無事,得一乖巧徒兒是我之榮幸。”南山打趣,“以后就麻煩悠然多加照顧了。”遲西從臥室出來,穿了裙子,妝容勾畫得精致,卻是蓬頭亂發。
“噗”江馳希笑了出來,解下圍裙,放在一邊的椅背上,上前攬過她,手下作亂地揉了揉她的發,將頭發弄得更亂。
一邊笑她,“抓耳撓腮的,怎么,靈感又枯竭了?”
遲西掰下江馳希作亂的大手,撲進他的懷里撒嬌,“是啊是啊,阿希,我們那么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