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暫且宣布結束。
一時間眾人各有所思,客廳陷入了沉默。
趙瑚珊懶洋洋地半倚在沙發上把玩著襯衫上的絲帶,狐貍眼微瞇:銅鏡,若是那銅鏡當真是穿越的媒介,他若是拿到了會交給胭胭嗎?不會,他無聲地嘲笑了一下,自己一直是這么自私的人。
席崎雙手交握,原本就寡淡的情緒愈發生冷,一雙眉眼都覆上寒霜。銅鏡、姜沐笙、姜幼胭,冥冥之中的聯系,對于銅鏡是媒介這件事,他莫名地相信,而這種信任感來似乎自于一種聯系,與自己息息相關。
姜幼胭此刻是最茫然的,既有著找到一絲希望的欣然,也有對希望無法掌握的彷徨,而即便學長哥哥說了現代網絡發達找到鏡子很方便,但她不是不知道這只是安慰。
至于那枚鏡子的“穿越能力”究竟是必然還只是巧合,又或者這種能力需要什么契機,誰也不清楚。
她抿著唇,只覺得自己如一片汪洋之上的浮萍,無法自處。
而這幾人中最輕松的大概便是陸嶼,不同于其他幾人的各有所思,他只看著姜幼胭,見她眉心若蹙一臉茫然,伸出手指將她的眉心撫平。
突然的碰觸,讓姜幼胭下意識投來目光,茫然疑惑,還有來不及掩飾的愁苦。
對上姜幼胭茫然的目光,陸嶼指腹輕輕揉開她的眉心,彎唇淺笑,“我會幫你的。”
并不重的語調,平淡地只是一句家常,可這句話由他說來很有信服感,而這種信服感淡化了姜幼胭的彷徨。
將幾人的神態收入眼底,姜沐笙喝光了今日從這三個嫉妒的哥哥們那拿來的唯一正常味道的水。
他并沒有開口,而是打量著這些人,從中便可以看出他們平日里是如何和小丫頭相處的。
陸嶼看到了席崎放在沙發后臺子上的琴,他瞥了眼神思不屬的席崎,招呼姜幼胭,“胭胭,看這是什么。”
“是琴!”姜幼胭詫異地睜大了眼睛,驚喜地撲了上去。
姜沐笙微微挑眉,是那把拍賣品,還有一樣安神珠。
“是老大帶回來的。”陸嶼輕笑著。
姜幼胭望向席崎,她還未碰觸這把琴,可看模樣分明是喜歡得緊。
這很好。
被點到的席崎抬頭頷首,“是給你的。”
末了又問,“喜歡嗎?”
琴身有如半月,有如躍魚,整體又如落霞、如流水,優雅動人,怎么會不喜歡?
更何況姜幼胭也曾有這么一把古琴,是哥哥贈予她的。
“嗯嗯!”忙不迭地點頭,姜幼胭卻是推拒,“這太貴重了。”
古董向來珍貴,她如何不明白。
“胭胭知道伯牙子期嗎?”席崎沒有一再勸說而是轉了話題。
鐘子期死,伯牙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復為鼓琴者。
對于席崎接下來的話姜幼胭似有所悟。
“高山流水,知己難覓。人如此,古琴也如此。”席崎看著姜幼胭,“這琴配你剛好。”
“這是我的心意。”語氣自然平淡,正如那日晚上他問,“若是我吐了,胭胭會嫌棄我嗎?”
姜幼胭怔怔地看著大哥哥,大哥哥真的很不坦誠,哪里是冰塊,明明那么熱枕。
趙瑚珊輕笑了一下,抬手撫上琴弦,“胭胭妹妹,冰塊這是在討好你,這可把我們都比下去了。”
“嗯嗯嗯~”姜幼胭搖頭,知道三哥哥是在逗自己,仍是回答,“因為是哥哥,胭胭才喜歡。”
“胭胭妹妹真可愛。”趙瑚珊莞爾,摸了一把姜幼胭的頭發。
幾人說話間陸嶼已經翻看了一會兒證書了,他語若嘆息,“這把琴已經蒙塵了百年,這又何嘗不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