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
“娘親——”
夢里身著宮裝的年輕女人始終背對著自己,一步一步走遠,永遠不會回頭。
他們相隔的距離永遠不會縮短,即便他跑著喊著,也無法讓她停下腳步,施舍自己一個眼神。
姜暮笙睡得很不安心,他本就因為體質而易驚醒, 近乎麻木的夢境更讓他似夢似醒。
姜暮笙隱約感覺皮膚滾燙,腦袋酸漲得厲害,胃里也犯惡心。
他這才知道自己是發了熱,久病成醫,尋常小病他自己也能看著。
屋子里向來是備著藥的,他本想起身去拿,身子卻很不爽利,只得喚人, 奈何嗓子干得厲害,還未開口便是劇烈得咳嗽著,幾乎要將肺咳出來般。
心頭亦是隱隱刺痛,心病又犯了。
姜暮笙的面色愈發白了,他知道自己的心病發作是因為自己方才做的夢。
想到夢中的情節,姜暮笙苦笑了一下,這并非他第一次做這個夢,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會時隔多年又夢到了娘親。
文竹聽到動靜慌忙從偏房出來,拿著火折子點了燈。
姜暮笙垂眸掩去眸中的哀傷。
“公子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要喝水?”
文竹幫忙把姜暮笙扶著坐了起來,又拿著薄衾披了。
“公子是發熱了。”文竹連忙倒了水,拿了藥和水喂了,這才向外吩咐,“快去喊周大夫。”
周大夫來得很快。
喝了水,嗓子已經好些了的姜暮笙見周大夫一身單薄地進來,有些歉疚,“深夜還勞煩周叔來,叨擾周叔了。”
周大夫搖了搖頭放下了藥箱為他診脈。
周大夫是一直在府上為姜暮笙看顧的, 先前被姜問之送了出去藏好了,如今又接了回來,對他的病情再熟悉不過。
姜暮笙除了身體上的病,最重要的是心病,先前因為姜幼胭失蹤傷神勞碌,原本已見好的身體愈發單薄。
周大夫垂眸,感受著薄弱的脈相,心下不免嘆息,明明這般優秀的孩子,可惜了。
他叮囑了人要靜養,心思不要重,只要靜下心來,自然不會發病。“公子莫要多想,且放平心態。”
“我開個方子,文竹待會來藥廬取藥。”
姜暮笙頷首,“謝謝周叔。”
“夜里風涼,莫要貪涼蓋得單薄。”周大夫是這樣說,卻是不這么認為, 姜暮笙為人穩重,斷不會做明知自己體弱仍貪涼踢被子的事。
便是有心思,思慮過重,才讓本就弱的身子不堪重負跨了。
“是我沒看顧好。”文竹信以為真,以為是自己沒看顧好才讓公子著了涼,愧疚不已,“我不該貪覺早早睡了的,才讓公子發了熱”。
“不是你的錯,”姜暮笙搖頭,“我會注意著的。”他垂下眸,唇色蒼白。
“哥哥!”
未聽見腳步聲,聲音便先傳了進來。
是胭胭來了。
姜暮笙驚訝了一下,而后無奈地搖頭,目光溫柔,語氣無奈又寵溺,“胭胭怎么來了?”
姜幼胭提著裙擺跨過門檻,三步做一步跑上前,緊張地打量著姜暮笙,哥哥的臉色更差了,“我聽說哥哥病了,是不是心口又疼了?”
姜暮笙半靠在床上,著一身寢衣,披著薄衾,縱然身姿修長如玉,唇色蒼白,面上血色也淺,卻顯得愈發單薄。
姜幼胭看著就更加心疼了。
姜暮笙搖頭,“不礙事的,只是夜間貪涼才發了熱,現在已經好些了。”
姜幼胭卻是不信他,哥哥怎么可能會孩子氣地貪涼,怕哥哥瞞了病情,她轉頭看向周大夫。
迎上姜幼胭詢問的視線,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