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的生辰便在下月初三。”總管稟告完府中事宜后提到,“是庫中按規格選些禮物嗎?”
及笄?那個小丫頭原來還未及笄,難怪還一團孩子氣。
宇文崎愣了一下,點頭,“那便按規格來——”
“喏。”總管應聲便要退下,關門之際卻又聽見宇文崎問道, “我記得庫中有番外進貢的血珊瑚和一斛珍珠。”
女兒家的及笄禮似乎格外重要,即便宇文崎不曾參加過女子的及笄禮,也知道一二。
母親貴為長公主,及笄之日便辦得格外盛大,那日大赦天下,與民同樂。
想了想, 宇文崎又道, “我記得母親有一支金鳳釵。”
縱然長公主不喜他, 她的嫁妝依舊留給了他,加之父親是鎮國將軍,他們留給他的財富富可敵國。
宇文崎記得母親有一匣珍愛的珠寶首飾,那時并未與母親一同下葬,是宇文崎留作念想,可后來因為種種原因留在庫中蒙塵。
總管心下驚詫,“是。”看來王妃在王爺心中果然不一般,他心下將王妃的地位一提再提。
宇文崎把玩著總管送來的金鳳釵,純金的簪子鑲著珍珠寶石,刻著松竹靈壽紋。
這只金鳳簪便是皇祖母贈予母親的及笄禮,愿她傲然如鳳,瀟灑如風。
母親很是珍惜。
宇文崎撫著鳳凰的那對紅寶石做眼睛,不知為何,在思考送予姜幼胭什么及笄禮時,他下意識地想到了這只發釵。
姜府祠堂。
在姜暮笙等人的期待中,姜幼胭的及笄日悄然而至。
姜幼胭生母已逝,姜問之便與姜暮笙作為父兄待而招待來賓。
姜幼胭的及笄禮辦規模并不盛大,只請了相熟的人來。
宇文崎也在。
來人中有位身穿素凈道袍的道姑, 氣質淡泊,眉目平和。
“那位是?”宇文崎問向姜暮笙。
“是連云庵的出秞道長。”姜暮笙給宇文崎倒了杯茶,“父親請她來為胭胭主持笄禮。”
宇文崎點了點頭。
余音裊裊中,宇文崎靜心凝神等待笄禮開始。
姜問之將出秞道長迎入東廂,身穿明艷采衣的姜幼胭正端坐在梳妝臺前。
“胭兒,這是出秞姑姑。”姜問之給姜幼胭介紹。
出秞道長已是知天命之年,許是情緒少有波動,面上的蒼老痕跡淺,為人隨和,語調平和,讓人見了便覺歲月安好。
“出秞姑姑安好。”姜幼胭福神問好,出秞姑姑看著很是親切。
“安好,”出秞看著眼前的豆蔻少女,恍惚了一下,她仿佛見過她,又好像不曾見過,突然想到了什么,若是那位小姐還活著,便該是這般模樣。這般想著,她多年向道而古井無波的心忽而波動起來, 她驚詫地看向姜問之。
對上她的問詢,姜問之弧度很小地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所想。
出秞突然就激動起來,看著姜幼胭的目光也愈發喜愛,目光卻帶著追憶。
出秞伸手撫了撫姜幼胭的長發,“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
說來奇怪,姜幼胭不曾見過這位道姑,卻感到格外親切。
但出秞姑姑的目光似在透過她思念什么人。
姜幼胭疑惑地看向出秞道長,不掩飾好奇心,直白地開口,“出秞姑姑,胭胭是和姑姑認識的人相像嗎?”
出秞一怔,她仔細觀察著眼前的豆蔻少女,伸手撫上她的眉眼、瓊鼻還有唇,她點頭,“像。”
單看姜幼胭,其實并不會聯想到那位,畢竟她他們的眼型都不大相同,可熟悉那人的人若是見到姜幼胭便會覺得眼熟,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