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姜暮笙嘆了一口氣,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望著姜幼胭,委屈的語氣像是撒嬌,“可我休息了那么久,可睡不著。”
姜幼胭想了想,讓文秋把哥哥平日里愛看的書取過來,自己坐在一旁拿了書為哥哥念書,“那我給哥哥念好了。”
姜暮笙欣然,“好啊。”
姜問之散值回來便往姜暮笙的院子走,女兒家柔和的聲線不急不緩地念著書。
他走近,姜幼胭回過頭來,看見是爹爹,彎著眼睛一笑,然后又豎著手指抵到唇邊,“噓,哥哥睡著了。”
姜問之點頭,眉眼含笑,原本朝上的不滿也散了去。
昨日姜幼胭在宮中落水之事雖然攝政王下令隱瞞,仍泄露了出去。
太后的計謀,龍椅上的少年帝王亦是知情人,有暗中推波助瀾,由于未能成事,心情甚差。
更因為昨日攝政王十分不給面子,將那些侍衛一一帶回去審問打了板子逐出宮外,太后和少帝培養的人手也多被剪除。明明已經是他掌權,這人的手依舊伸這么長,這叫他恨極了攝政王。
今日在朝上便不陰不陽地說了幾句話,和姜問之立場不對的人變也暗諷了幾句。
姜問之對于少年帝王的行事說不上太失望,雖是他的弟子,他也用心教了,但人心欲壑難平,少年帝王的脾性卻一直錙銖必較,為人陰毒,他無力改變,只當人性如此。
他與高祖是忘年之交,蒙高祖愛重,讓他當了太子與諸位皇子的教導師父,彼時他較先皇還要小上八歲。
先皇并非高祖最屬意的繼承人,太子早逝,先皇繼位。
而先皇在位期間事必躬親,然天資如此,無功無過,但——姜問之嘆息,若非他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先皇的不堪。
先皇的遺詔,唯有姜問之與宇文崎是知情人,也因此,少年帝王和太后恨極了他,他們不知為何先皇要在少帝頭上壓下一座山——封宇文崎為攝政王。
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提防攝政王謀取皇位。
他們的猜忌并無錯,若非宇文崎不愿,并對先皇冷言,“若不想你的江山在我手中覆滅,大可給我。”
這才是皇位歸屬少帝的原因。
太后和少帝唯恐宇文崎覆了尉遲的天下改換宇文。
但,只有姜問之知道,這江山不會改姓。
姜問之所忠之君,是高祖,所忠之國,亦是高祖的天下。
他從來想全的只有與高祖的君臣之心。
而宇文崎,是再正統不過的人選。
姜問之對著姜幼胭點了點頭,沒有進去,而是轉身走向了院子里的石亭。
與姜幼胭院落中的石亭不同,姜暮笙所在院落的亭子四周圍著厚厚的帷幔,少有透風。
姜問之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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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之霸總的小花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