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的司馬蘭臺自然需要安撫。
蘇好意費了好些力氣,折騰到后半夜才睡。
第二日醒來,司馬蘭臺已然出去了。
“蘇公子,您可要洗漱吃早飯嗎?”墨童在門外隔著簾子問。
“我這就起來了。”蘇好意邊起身邊說。
“那小的先準備水,再去拿早飯。”墨童連忙說。
“師兄呢?他沒吃早飯嗎?”蘇好意問。
“公子隨青鸞夫子下山去了,云水居的隨從一大清早就過來請了。”墨童一邊倒水一邊說:“應該是去山下診病了。”
“可說了什么時候回來了嗎?”蘇好意心里空落落的:“師兄的身子還沒大好呢!”
“掌燈的時候怎么也回來了,您別太惦記了。”墨童笑著說,蘇公子是真心疼公子。
“早飯也別拿太多,”蘇好意穿了衣裳下地:“一碗粥一塊糕就成,多了浪費。”
“不要來碟小菜嗎?”墨童請示:“只有粥和糕,未免太淡了。”
“今天不要了,”蘇好意喝了口溫水道:“我嗓子不大舒服。”
今天的早飯吃的比往日都少一些,墨童收拾了碗筷出去,蘇好意也走出門來。
站在院里看了看天,秋陰漫漫,風中隱約透出幾絲涼意。
蘇好意不禁抱了抱肩,咕噥道:“難怪師兄提醒我多穿些,還是回去再添件衣裳吧!”
墨童出去后好半天不見回來,蘇好意百無聊賴,便想起和葉寒星的約定。
決定還是去孤云峰一趟。
來到后山,蘇好意似乎看到有個人影一閃而逝,這情形竟有幾分似曾相識。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吊橋是放下的,蘇好意便過了橋來見葉寒星。
她今天穿了一件紅衣裳,因為走的有些急,微微有些氣喘,額頭上沁了一層薄汗,整個人像一朵帶著露水的花兒。
葉寒星看著她由遠而近,心中一陣恍惚。
如同置身夢境,又回到了幾十年前。
“葉前輩早安,”蘇好意笑著問安,順便將自己帶的點心遞了上去:“您吃了早飯嗎?”
這山上是有人給葉寒星送飯的,只是蘇好意一次也沒碰見過。
每次蘇好意和葉寒星見面他都不怎么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蘇好意。兩只眼睛微微瞇起,透著說不盡的滄桑和悲切。
如果換成別人用這種眼光看自己,蘇好意一定會
引起警戒,并敬而遠之。可對葉寒星她卻沒有什么防備之心,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柵欄旁種著一棵紅豆樹,看樣子應該種下去有幾十年了。
上面累累垂垂,結著許多豆莢。有的豆莢炸開了,像一只只蝴蝶。艷紅的豆子露出來,有不少散落在地上。
“京師的女孩子喜歡將紅豆裝進琉璃罐子里,放一顆便在心里默念一句心愿,據說這樣便會有好姻緣。”蘇好意看著這棵紅豆樹說。
“你也這樣做過嗎?”葉寒星問她。
蘇好意笑著搖頭:“我在眾人面前是個男子,又怎么會做這些女兒家的事呢?”
“這棵樹是我決定將自己禁閉起來時種下的,”葉寒星語氣幽幽,雙眼放空,思緒已然回到了當年:“當年她曾送我一只荷包,里頭就放了一顆紅豆。她說心意這東西只有一顆,放多了反倒不靈了。”
“是陳魚前輩嗎?”蘇好意試探著問:“她一定是個有趣的人。”
“她極聰慧,又很促狹,在這山上沒少惹禍,”時隔幾十載再重提愛人,葉寒星滿眼都是溫柔:“你可是只我第一次見她,她在做什么?”
蘇好意當然猜不到。
“她在偷酒喝,而且還醉了。”葉寒星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