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纖塵不染的白衣行走間,吸引了不少路上行人的目光。
這對如同天上謫仙人般的年輕男女,在尋常市井人家扎堆的城里格外扎眼,有中鶴立雞群的突兀感。
卓宇明眉頭緊蹙,自己明明并未釋放任何氣機,卻始終有種與這方天地格格不入的沖突感,似乎這方天地有些本能的在排斥著自己。可身邊的舒瑾然身上卻毫無這類征兆,莫非這城中有某種對自己天然壓勝的存在不成?
就在二人行走間,忽然一道神識波動向二人籠罩而來。
卓宇明心知這是有其他修士在以神識窺探自己二人,當下便調動一撮神識,凝聚成針,對著那探查而來的神識觸手狠狠一戳。
長街上一座酒樓里,一名墨色宮裝的中年婦人臉色一白,如遭雷殛,一絲鮮血順著嫣紅的唇角緩緩流下。
正是這婦人先前以神識窺探卓宇明二人,卻被卓宇明以神識秘術反擊,遭到反噬,識海一片震蕩間,已然受了不小的創傷。
迅速抬手抹去嘴角血跡,以免引人注目,宮裝婦人深呼一口氣,壓住了兀自震蕩顫抖的識海。
并肩同行的兩人同時停下腳步。
長街的盡頭,一名身姿妖嬈的婦人身著宮裝裙袍,正俏生生地站在道路中央。婦人容貌極佳,只是臉色略顯蒼白,似是有暗傷在身。一點絳唇涂抹得鮮紅,眼波流轉間,眉宇中透著一抹魅色。
“妾身顧媚娘,見過二位道友?!?
宮裝婦人嘴角含笑,腰肢輕扭,盈盈施了個萬福。
卓宇明與舒瑾然同時點頭還禮,對于這個方才以神識窺探的女子,二人自然不會給她太好的臉色。
“妹子容貌清秀,氣質溫婉,身為女子的姐姐我都有些嫉妒了。難怪能夠結識這么出色的道侶,二位真是檀郎謝女,天作之合。”
婦人快步走來,好似舊友重逢一般,一把便拉住舒瑾然的玉手,笑靨如花。
舒瑾然一時間有些猝不及防,她倒是從未碰上過如此“熱情”之人,詫異之下,竟是連被對方握住的手都忘了抽回。
卓宇明倒是沒理會對方的奉承話,這位觀止女修一看就必然是個專門在宗門中負責迎來送往的人物,眼力見如此卓絕,哪怕是第一次見面,就能脫口而出這般令人牙酸的言語。
顧媚娘自顧自地一通吹捧,卻只換來卓宇明的冷眼相對,饒是人情練達八面玲瓏的她也不禁面露郝然。
剛剛那一下神識反制,對方的修為必然是遠勝自己無疑,既然被對方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不如索性主動現身賠罪。只是沒料到見著真人,卻是個面相如此年輕的男子。
雖說修為又成的練氣士大多駐顏有術,可對方身上眼中都沒有絲毫暮氣,顯然不是故意以年輕面貌示人的老修士。
婦人誠懇道歉后,卓宇明只是擺了擺手。
他自然不是什么性情暴虐之人,否則剛才直接以神通秘法駕馭神識反撲,這婦人此時哪還能站在這與自己說話。
“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來歷?”
卓宇明瞥了眼有些戰戰兢兢的顧媚娘,開口問道。
“回前輩,媚娘乃是冰原州散修。敢問前輩是如何來到此處地界的?”
那婦人思量片刻后,竟是反問二人。
見顧媚娘這般言行,卓宇明心中已經大致有了定論。
“我已察覺到此地古怪了,只是剛剛入城,暫時未發現端倪。你在這既然已經呆了五十年,又有何發現?”
顧媚娘聞言心中驚嘆,果然是修為高深的大修士,只是剛進城就能察覺到不同尋常之處,看來自己能否脫離這詭異地界,就要仰仗眼前這年輕男子了。
當下不再隱瞞,將自己這五十年的經歷事無巨細,娓娓道來。
這顧媚娘五十年前恰好在東勝州訪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