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城以西百里處,是一片荒山野嶺。
人跡不見,植被稀疏。
“晚輩扶搖州洞玄修士卓宇明,冒昧來訪,想請教此方天地的脫離之法,還請前輩撥冗相見?!?
懸停于離那片山脈大約兩三里的高空上,卓宇明也沒有直接如山探尋,而是以神識傳音于峰巒之間。
對方作為歸藏境界的修士,必然能感知到自己,以神識傳音,對方若是愿意現身相見自然會自行出來。若是不愿面談,自己也不至于硬闖對方的修行道場,平白結下仇怨。
“你可知此地是何地界?”
山峰間未見人影,卻有一道蒼老聲音于心湖響起,正是對方傳音回話。
顯然對方是心存試探心思,若是自己對此地一無所知,對方怕就隨之石沉大海,不會再有任何回應了。
“此地乃是儒家小世界,浩然天地?!?
卓宇明見對方既然投石問路,便直接開門見山了。
片刻后,一道紫色身影自山巒間飛掠而來。
來人容貌滄桑,須發皆白。一身紫色法袍上靈光流轉,想來是件品秩不俗的法寶。
“道友是如何進了這浩然天地的?”
老修士目光灼灼地盯著卓宇明,開口問道。
卓宇明向老者拱了拱手,笑著說道:“晚輩是與一位朋友無意中進入此地,只是先前對這浩然天地有所了解,是以進來后很快便推斷出此地玄機。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又是為何身處此處的?”
白發老者將卓宇明打量了一番,面相與骨齡相合,確是表面年紀無疑。如此年輕就有洞玄境修為,又能對浩然天地有所耳聞,想來是某個頂尖宗門的核心弟子。說不定以這小子的宗門底蘊,配合之下,真能尋到超脫之法。
心中思量一番后,老者也是對卓宇明說出了自身來歷。
這歸藏老者原本是中神州天目山清虛觀的一名講經道士,名為褚經緯。
天目山乃是道家圣地,與儒家向來都有那三教之爭。百多年前,褚經緯曾與一位儒家大儒起了沖突,一時憤懣難平,便在儒家一處書院內與人大打出手,后被囚禁于這浩然天地中。
卓宇明聞言心中也有所了然。
這浩然天地乃是儒家神禁至寶浩然筆自帶的小天地,除了歷代夫子外,能掌控浩然筆的人屈指可數。若真只是因為和一名大儒爭辯出手,又怎么可能會被投入這方小天地當中。想來必定是做出了讓整個儒家學脈難以容忍之事,又恰好被儒家某位身份極高的先生以浩然筆鎮壓。
山上神仙最終臉面,打人只是生了恩怨,打臉可就是結下了死仇。卓宇明自然不會戳穿對方的遮掩,只是點頭不語。
“卓道友對于離開這浩然天地之法可有什么心得,不妨說出來與老道相互參悟一番?!?
簡單寒暄幾句后,甚至都懶得客氣一番,邀請對方去往洞府小坐,褚經緯干脆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卓宇明見對方如此態度,心知其必然對超脫之法已有些許眉目,當下輕笑說道:“倒是有些想法,不過只是些粗淺推論,未經推敲。此事說來話長,晚輩的朋友當下在咸陽城中似乎有些麻煩,且待晚輩回去處理一二,等事情了結了,再登門拜會前輩如何?!?
聽對方這番說辭,褚經緯也是微微一怔,當下笑言道:“卓道友請便,咸陽城中沒什么厲害角色,道友可如入無人之境,老道就不陪同前往了。老道在洞府中備好茶水,等道友稍后光臨鄙舍?!?
卓宇明也是笑著施禮,又客氣兩句后,轉身化作一道遁光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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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上,秦明俯身趴在地上,心中羞憤難當。
自己看起來傷勢慘重,其實都是表象而已。先前持劍的右手確實被那女子生生扭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