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來說,并不是多了不得的傷勢,接骨正位后,也就是小半年的修養而已。至于看著滲人的七竅流血的樣子,其實只是自己的竅穴受了那女子的真氣沖撞震蕩而已,內傷并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般嚴重。之所以如死狗般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只是身竅穴經脈皆被那女子以一縷縷真氣封鎖住了而已。
雖然心中也感念對方手下留情,可自己畢竟身為鎮撫司副司長,現下如此狼狽模樣,傳出去后必然成為茶余飯后的酒桌談資,日后真的是沒臉再混跡于這咸陽城中了。
約摸一刻鐘的光景,原本有些不耐甚至想吃一塊先前在那鋪子里買的糕點時,女子目光驟然鋒銳,視線投向了長街盡頭。
只見兩道身影出現在了長街盡頭,正緩緩走來。
左側的是一名身長八尺的長髯男子,男子身形高大精壯,看起來便是個孔武有力的壯漢。其衣著樣式與地上那位差不多,只是顏色更深一些,紋飾也相對紛雜一些。
正是大秦鎮撫司頭把交椅,鄭風月。
與鄭司長同行的,則是一名身穿青色儒衫的老先生。乍一看仿佛一臉慈眉善目,可眉宇間卻隱著一絲嚴肅。老者背負雙手,腰身如松柳挺拔,一副學塾里講書夫子的模樣。
鄭風月在離舒瑾然大約三十多丈時忽然雙臂微微擺動起來,腳下步伐驟然加快。起先幾步還是常人步距,只是來勢極猛,兩個呼吸間便走出十來丈遠。緊接著步伐忽然拉大,一步三丈,第二步五丈,接著第三步邁出,整個人竟然已經出現在舒瑾然面前。
場間他人眼中,鄭風月最后三步就有如瞬移一般,尤其是最后一步,盡然隔著十丈之遠,瞬息而至。
而眾人看清鄭風月身形時,這位鎮撫司掌印者已然一拳對著白衣女子的面門揮去。
鄭風月來之前,聽陸慶稟告時的描述就知道這橫空出世的女子宗師一身修為只怕不在自己之下。是以他現身后,第一時間便施展出這套絕學,搶占先手,要打那女子武夫一個出其不意。
他這九步一拳的絕學乃是秘而不宣的殺手锏。
前六步由慢至快,迅速起勢。后三步則是一口真氣提到極致,身形也是達到最頂峰,聚身氣機,夾帶萬鈞之勢,打出這必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