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驅散了夜幕,一抹抹晨輝灑在大地上,為人間增添了光亮。
不少早起的百姓已經出門,販夫走卒,耕事農夫,都已走在路上。迎著暖冬朝陽,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白鹿書院中,已有不少讀書人行走于廊道間,準備前往廣場進行晨讀早課。
一身粗布短衣的老人,正輕輕地揮舞著笤帚,清掃地上紛黃的落葉。
似乎大部分時候,這位掃地老人都是一臉笑意。看著那幫年輕的讀書人朝氣蓬勃他會笑,聽著院中書聲瑯瑯他也會笑,碰上每一個與他打招呼的人都會笑。老人的每一天似乎都是心情愉悅的,似乎心中所存,眼中所見,俱是世間美好。
“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瞥見站在門墻外的一襲白衣,老人笑著問道。
白衣勝雪的年輕人笑著作揖行禮,說道:“昨日晚間心緒突來,想起幾個問題,可是絞盡腦汁,始終不得其解。轉輾反側,夜不能寐,是以一早就急著趕來,想與老先生請教一二。”
一個剛剛踏進院門的年輕讀書人目光古怪地看了卓宇明一眼,也沒駐足,繼續朝院里走去。這人真是奇怪,有難題不去找先生夫子開解,卻去請教一個掃地老人。想來也不是什么真正求學問禮的讀書人吧。
老人目光流轉,將笤帚靠在墻邊,笑吟吟地走出書院大門。
“咱們去林中聊,晨間林中風干氣爽,花草芬芳,聊天最好。”
招呼一聲,老人雙手負后,邁步向不遠處那片樹林走去。
卓宇明緊隨其后,踏進了那片并不茂密的樹林中。這片林子里只栽有桃、李兩種樹木,只是初冬時節,枝葉凋敝,不見春夏兩季枝繁葉茂,亭亭如蓋的悅目景色。
兩人進入林中,并肩而行。
“老先生,咱們相識也有些天了,卻從未請教您的尊諱,實在是失禮。”
卓宇明開口打開了話匣。
老人依舊是笑瞇瞇的模樣,說道:“老夫姓孔,草字不值一提,卓公子叫我孔老丈即可。”
一襲白衣猛然停住腳步,原地挺立,隨即一揖到底。
“扶搖州卓宇明,拜見元圣前輩。”
老人停步轉身,笑意盎然地看著垂首俯身的年輕人,淡然問道:“公子不必多禮,什么時候猜出老夫身份的。”
直起身,卓宇明笑著解釋:“也就是昨晚猛然靈光乍現,猜出了前輩的身份。畢竟前輩學識廣博,見解獨到,偏偏還是真實存在于這浩然天地中。再加上昨日趙先生現身時,那種明顯的尊崇之意,是以晚輩才大膽猜測,前輩就是儒家初祖,元圣孔夫子。”
這位儒家學說的締造者,被世人尊稱為元圣的花甲老人笑而不語,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嘉許神色。
“不錯,自你踏入這片浩然天地時,老夫就注意到了你。才思敏捷,心性沉穩,很不錯,沒有辱沒你人皇傳人的身份。”
卓宇明聞言心神大震,這位元圣為何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功法底細。自己明明在這浩然天地內從未出過手,暴露修為根底才對。
老人察覺到他一瞬即逝的驚惶神色,笑著安撫道:“老夫與人皇是一個時期的人物,你身懷人皇功法,自然瞞不過我的感知。你也不必擔心,此事老夫自然不會對外宣揚,哪怕是儒家內部,也不會有第二人知曉。”
見對方臉上神色震驚更甚,元圣接著說道:“老夫只是一縷殘魂在這小天地開辟之初時留于其內罷了,真身早不知多少年前就湮滅無蹤了。至于道劫之事,你也不必開口,老夫一個字都不會跟你說。時機到了,你自會知曉。”
話還尚未出口,便被堵死在嘴中。卓宇明無奈搖頭,確實,他最想問的就是關于道劫之事,畢竟眼前這位儒家元圣是他唯一見過的經歷過道劫還存活之人。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