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妖血酒擺在桌上,卓宇明笑嘻嘻地說道“那不能少,程前輩,這是鎮妖城出了名的妖血酒,連封將軍都贊不絕口的。就當是晚輩孝敬您了。”
十個武夫九個酒鬼,尤其嗜酒如命的程霜戍一聽是從鎮妖城帶出來的酒,還是得了封邢的認可,當下酒癮大發。也顧上身上的傷勢,一骨碌從床榻上爬起來,直撲桌邊。拎起一壇酒,揭開封泥就大口痛飲起來。
不愧是老酒鬼,這常人第一次喝大多難以入喉的烈酒進了他口中竟然面色半點反常也無。
卓宇明心中感慨,這程霜戍拳法不如隋晉,但流量怕是要遠在他之上了。不論是隋晉還是天人境的老夫子,第一口喝這妖血酒時可都是眉頭大皺,極不適應的,
林崇渙也倒了一些在茶盞中,喝了一小口就淺嘗輒止。
他雖然平日里也喜歡小酌幾杯,但更喜濃醇綿柔的口感,對于這等烈酒倒是并無太多好感。
一壇妖血酒倒是將卓宇明和程霜戍的關系拉近了不少,對于老友看好的這個少年,程霜戍也覺得頗為順眼。二人言語間也親近了幾分,卓宇明便隨口問了下他與許褚的恩怨。
迥異于先前的各式傳聞,其實二人不共戴天是假,但有一樁古老的情仇確是真。只不過并非傳言所說的那位艷名遠播的嫣芷夫人,而是一位普通宗門的尋常女修。
程許二人曾是朝夕相處的發小,兩位年輕俊彥同時喜歡上了那位在渡船上巧遇的女修。兩人同時追求于她,雖說程霜戍用情更深,但女子終究是更為鐘情風度翩翩的年輕劍仙。程霜戍倒也并非放不下的小度之人,只是選擇黯然退出,成全一對神仙眷侶。
卻不想后來因為許褚的宗門看不上小門小戶的女修,極力攔下了這樁姻緣,做了那棒打鴛鴦的惡行。
最是尊師重道的許褚迫于師門壓力,最終與那位女修斷了牽連。女子傷神心碎,回到師門后終日郁郁寡歡,最終心魔纏身,行功出岔香消玉殞。
得知此事的程霜戍心中悲痛不已,對于那個從小便旗鼓相當勝負難分的兒時好友痛恨莫名。
自那以后,程霜戍幾乎每隔十來年便會找上門去和許褚大打一場。只是幾百年來,始終不曾贏過,每次都是落得片體鱗傷。
心中積郁難消下,才有了今日這場既分高下,也決生死的約戰。
“許褚是心懷愧疚的,否則單憑你一次次的挑釁,其實他早就全力出劍將你斬殺了。你們斗了這么多次,你自然清楚,他的殺力更在你之上。這也是為什么我聽說你們二人要生死之戰時,萬里迢迢趕來,就是為了從他的劍下撿回你這條老命。”
自程霜戍開口起,就一直沉默不言的林崇渙猛然吐出一大片白霧,插了一句。
一直一副天老大,老子第二的囂狂模樣的程霜戍忽然閉上了嘴,難得沒有言語反擊,卻是微微低頭。
“我知道,只是我心中那口郁氣難平。小云那么好的姑娘,他卻不懂得珍惜,師門又算得上什么。小云死時才多大年紀,一個元嬰境的修士死于心魔,何等荒謬。你要我如何能忍住不出拳?”
這位自始至終都豪氣云干的九品武夫只是低著頭低聲喃喃,聲音越來越輕。
卓宇明忽然有些能理解他的心境,白衣青年聲音輕柔地說了一句豪氣沖天的話。
“程前輩,回頭我云上城陪你去蕩平那許褚的宗門,讓他們為小云前輩賠罪,如何。”
程霜戍猛然抬起頭,眼中隱有光芒閃爍。壯碩的老人仰天大笑,重重一巴掌拍在卓宇明肩頭,大笑說道“好,回頭我們去蕩平藏劍山,讓那幫老家伙為小云贖罪。”
舉起酒壇,仰頭大灌,酒水打濕了大片衣衫。
林崇渙一臉苦笑地搖了搖頭,向卓宇明問道“卓小子,你接下來準備往哪去。”
卓宇明將自己準備將扶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