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州有一處八大景觀之一,千里雪山。巍峨冰山高聳入云,綿延千里,日照之下燁燁生輝。
千峰萬仞的連綿雪山層巒疊嶂,峰巒雄偉。
離雪山群約莫十來里之處有一條松葉江,江面寬闊,結上了一層厚厚的浮冰,人群行走其上而冰面不破。
卓宇明來到此處時,人群算不上太多,聽口音還是以慕名前來瞻仰奇觀的別州人士居多。這等奇景也就是對于別州之地有所吸引,真看過了一次也就少有再來的,而常年生活在冰雪之中的冰原州本地人特意來看這千里雪山的其實不多。
江邊有一道身影吸引了卓宇明的目光。
那是一名白發白衣的老者,看上去五六十的年紀,臉色紅潤,身形魁偉。雖然一頭銀絲,但卻精神奕奕絲毫不現老態,氣度雍容。
老者此時正手持釣竿,對著冰面上一個三尺見方的冰洞,垂釣江畔。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看到老人的一瞬,卓宇明的腦海中便浮現起這句詩句來。
“老先生,魚獲如何啊,這天寒地凍的江邊好釣魚嗎?”
被莫名挑起興趣的卓宇明走到那位老者身旁,笑著問道。
一頭銀絲傾斜而下的老人抬頭瞥了同樣一身白衣的年輕人一眼,臉上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含蓄笑意,和聲說道“這魚兒就憋在冰層下,早就門壞了,老夫鑿開冰面,嗅到這外面天地的大好芬芳,魚兒自然會相繼游來的。”
雖然在這老人身上感知不到絲毫的奇跡波動,但老人身上似乎蘊藏有一股隱而不發的威嚴氣勢,如同一座高山橫亙在前。
卓宇明對于自己的只覺向來很相信,他確信面前老人必然是一位他看不透修為的高人,不可能只是個普通老叟。尤其是老人的那雙眼睛,沒有絲毫渾濁卻也并無鋒芒的雙眼,讓卓宇明感覺像是一片深潭,淵深不見底。
“不過看老先生未帶魚簍,想來也是上鉤就放生的閑趣了。”
卓宇明臉上并未流露異樣神色,依舊是笑著搭話。
白發老人并未轉頭,只是自顧自地盯著浮漂說道“倒也不全是,若是釣著大魚也會拿回去打打牙祭,小魚小蝦老夫倒是沒什么興趣。今日小魚咬餌倒是不少,可大魚卻始終未見蹤影。”
聽聞老人言語,卓宇明心弦一跳,不動聲色地說道“那就祝老先生魚獲豐盛,晚輩打算上山賞景,就先告辭了。”
目光始終放在釣竿上的老人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卓宇明笑著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雪山高聳陡峭,多懸崖絕壁,且冰雪覆蓋下異常滑溜,常人極難攀爬。不過對于修士來說,倒是如履平地。
卓宇明一路攀高,途中時而停歇遠眺,天地之間,入眼皆是一片雪白,晶瑩閃亮,確實是難得的精致。虛靈界中名山大川不計其數,論高論險論奇崛論清秀,這片冰山都算不上如何出彩。可這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皚皚一片的景觀,只有冰原州這獨一份,初見之下,的確別有一番風味。
山間其他游覽修士也有不少,且不乏成雙入對的神仙眷侶。
只是看著兩人笑靨相對,濃情蜜意的模樣,卓宇明不禁心中泛酸。原本他也有機會和心上人攜手登高,共賞風月的。
想到此處,不禁對舒瑾然的父親有了一絲怨懟。
這兩年多來舒瑾然從不回訊,每次飛回的玉玨都是空空如也,他自然猜到了必然是舒父從中作梗。自己的心上人現在十有八九是被禁足了,只是舒瑾然離去前并未留下去處方向,整個虛靈界也未曾聽聞有那座宗門勢力中有姓舒的人物,絲毫線索沒有的情形下,卓宇明即便想去尋找也毫無頭緒。
不過總之舒瑾然也不會有什么危險,哪怕真有人對她圖謀不軌,有那位九品巔峰的隋晉守護在側,也無需擔心。
一開始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