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宵既驚且怒,她想要奮力叫喊呼叫,可聲音嘶啞,出氣兒都困難,根本喊不出來,“你,放開——”
“啪嗒——”
顏宵手中所捧之花摔落在地,地上一片狼藉,些許泥土濺在了男子紅衣上,他眉頭一蹙,卻在低頭的一瞬,看見了地上四散的鳶尾花,怔住了
紅衣男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眼中閃爍著狂喜而驚疑的目光,顏宵趁勢掙脫了桎梏
剛邁開溜走的步子,忽覺背后一寒,隨即四肢驟然發麻,剎那之間好似全身結冰,不能動彈一分
身后是一陣鉆心疼痛,也不知那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招數,她咬牙喘息片刻,只聽那人在她身后低聲道:“你從何處得來這鳶尾花?為何附身在一個侍婢身上?潛入城主府是何目的?”
顏宵冷汗淋漓,只得啞著聲音插諢打科道:“你一下子問我這么多問題,我該回答哪個啊!”
“少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若是還不肯說,我便讓那餓鬼連你也吃了。”
顏宵心懷不安,這魘即獸若得知,翩翩可能就被關城主府里,定會將這里攪個天翻地覆,無奈只好和盤托出
“我也想知道翩翩姑娘的下落,于是便循著這鳶尾花的線索,想在此找找看,畢竟這里有許多世代居住營都的人口卷宗。或許她在營都生活過,也未可知。”
“你會這么好心?”
魘即獸頗為意外,不過她能想到的,自己怎么可能想不到,那只餓鬼早就幫他找過,可惜沒有任何消息
她睨了他一眼,沒有對此作出回答,試探問道:“你確定,她的名字就是叫翩翩嗎?”
男子聽了此話,略有遲疑,想起那時問她叫什么名字時,她確實仿佛有難言之隱般,面露猶豫之色
顏宵大膽猜測道:“若果真你尋她許久,都未有消息,好像人間蒸發般,有可能翩翩并不是她的真實名字……”
話尚未解釋完,回廊拐角之處忽傳來腳步沙沙,似是有人緩慢行走且又故意放輕了聲音
顏宵自附在春珠身上,連一向自傲的耳力都弱了幾分,剛要開口就被男子一把捂住嘴巴“不準出聲!有人來了!”
魘即獸微一蹙眉,拽著顏宵閃身到旁邊屋內,從窗后向外望去,只見有幾名身著勁裝的年輕男子行色匆匆,看樣子都是城主府的侍衛
其中一人衣著簡樸,滿臉焦急之色,正是那日在秀姑粥鋪巧遇到的大漢,他上前對著消失不見,又安然無恙出現的明訣略一躬身,低聲說了幾句,隱隱有懇求之意
明訣露出一貫那種傲慢冷漠、光芒玄秘的笑,“你看這府里現在可有閑人?凡是年輕力壯些的,早卷鋪蓋離開了,哪里有多余的人手去陪你們找一個老婆子!”
“祖黎的娘昨晚出門之后,就沒回來過,他都不吃不喝找了一天,這偌大的營都城,若能多些人手豈不找得更快。”
顏宵聽到是那位善良的老嫗失蹤了,不由心中一窒,抬頭雙目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紅衣男子
“不是我。”魘即獸懶得解釋太多,他不像翩翩一樣多愁善感,會在乎旁人的生死,但不是他做的事,他也不會擔了這罪名
那明訣十分不耐煩地瞥了那大漢一眼,毫不留情道:
“休要在此胡攪蠻纏,那老婆子也是到了一腳踏進棺材的年紀了,早點投胎轉世為人,或許還能投生到好的人家;來人!將他趕出去!“
大漢被上前的兩個侍衛一把塞了汗巾,堵住了嘴巴,只能口齒不清地喊著:“放開我——我要見……”
外面伴隨著大漢掙扎離開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顏宵探了探腦袋,正要從窗戶處看看外面情況,卻不小心碰倒了高幾上的香爐,發出不小的動靜
“有人在里面?!”明訣陡然一驚,抬起腳猛地踹開了旁邊的房門
魘即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