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在計劃著,怎么把他們全部招募。
丹德萊昂目前還處于建設熱潮當中,居民們甚至有點盲目崇拜。
那令人咋舌的幸福度,可以讓亞當放心地出門辦事,也不用操心其它項目。
“安定,勞有所得,對他們真的很重要。”
窮苦會把人逼到絕路,周圍鄰居的滿意度過低,會是個不容忽視的隱患,但是要是能轉化為資源……
雙方共贏,簡直美妙。
勞里是個踏實的人,他琢磨著,怎么慢悠悠地盤活店鋪。
他還不清楚,自己目前的老板,才剛惦記完這條街,又盯上了原住民。
你走在嘲顱海灣的街道上,勞動者往返,投機者鬼祟,闊綽者跋扈,除了竊賊以外,沒人注意你。
亞當和勞里從人群中蹭過去。
陽光灑在海灣,不僅會把漁獲曬干,也讓那些浸滿污漬的麻布短衫,散發出濃重的汗臭味。
臨近秋季,船員和搬運工都很忙碌。
汗腺發達,洗澡條件簡陋的結果,就是酸餿帶著腥悶的……
地圖上,成片的藍點中間,夾雜著幾個紅點——幫派成員也有各自的日常事務。
亞當還期待過,遇上些不長眼的劫匪,讓自己好好活動下胳膊。
他感到慶幸,昨晚讓侍者將馬靴烘干,否則的話,這段路會更加難熬。
嘲顱海灣的街道地面,大部分由腐朽的木板組成,常年在海水中沖刷,變成灰色或者淺綠色。
貨運痕跡,深深保留在交錯的車轍中。
生銹的鎖鏈、廢棄的條箱吊鉤,被散亂地堆放在各處。
哪天醉鬼往里嘔吐穢物,或者擋到某個怒漢,障礙物就會被人給焚毀處理掉。
亞當默默前進。
海灣面積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勉強消化掉腹中那碗魚肉粥時,他們來到了某個廣場。
壓迫感消失,空氣中那股經久不散的腥臭,也被植物清香給淡化。
一座雄偉的噴泉,端正地矗立在中間。
銅制海獸雕像,白瓷底座圍磚,鷗鳥停在附近梳理翅膀,行色匆匆的人們繞著它走動。
“杜亨先生,注意地板。”
亞當聽到提醒,低頭挪開靴子,果然看到幾條明顯的分界線。
那是某種泛著微光的合金,硬生生砸進地面,和旁邊陳舊磨損的部分相比,更加嶄新惹眼。
“死潮過后,權力更替,重新確立的船長,在激烈的爭搶后劃定區域,圈定自己管轄和發展的方向。”
這處廣場,是海灣廣義上的中心,銷金窟和貧民區的漸變地帶。
亞當掃了眼周圍。
餐廳lv5
禮品店lv4
衣帽室lv4
……
這里所有建筑,基本都劃在某位船長名下。
隨便哪個鋪子,都占地廣闊、裝修豪華,屬于地標級別。
如果視線放得更開,就會被懸崖和巨樹給阻擋。
納吉爾法海岸線破碎,各種奇怪的地形,在考驗設計師的想象力極限。
臥室的隔間是木板,但廁所后方,可能就是懸崖。
偷懶的餐廳,會把泔水從瀑布上倒下去,樓梯上崴個腳,能撞上石雕和船殼,扯掉的破布爛帆里,還住著毒蟲與霉菌。
“輸掉兜里的錢,往巷子深處走兩步,就可以找到能夠上吊的樹干。”
勞里說了句玩笑。
紅樹
不畏懼海水的神奇樹種,它們往往比城市存在得更久。
可能是魔物的血肉,也可能是煉金廢液……
總之,就像旱獺那樣,根須浸泡在海水中的紅樹,也發生著神奇的變異。
它們枝繁葉茂,膨脹般地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