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銷雨霽,彩徹區(qū)明。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雨后的香山山脈,更增幾分秋色。
在如此祥和寂靜的山谷,卻熙熙攘攘窩著一堆“煞風(fēng)景”的修士,每個人都滿臉期待,期待著靈溪大比頭名的誕生。
其中最緊張的不是看臺上夏騰龍的父親姐妹,也不是林家的世子兄弟,而是那些押注林水瑤奪冠的賭徒。
“爹,您覺得騰龍幾招能勝他?”
夏正陽卻只盯著看臺,對大女兒的話充耳不聞。
夏之槿道:“我看吶,這林水瑤連半刻鐘都撐不住,他連個法器都沒有,憑拳法,有哪個學(xué)子能勝得過騰龍?更何況騰龍他……”
“嘿,我看吶,這林水瑤雖然有些本事,但跟騰龍比差遠(yuǎn)了,就是可惜了那張俊臉。”
夏之蘭調(diào)笑了兩句,逗得夏之槿咯咯地笑。
夏正陽的臉色卻一臉凝重,斥道:“住嘴,這樣吵嚷像什么樣子!”
兩姐妹這才不敢造次,連忙正襟危坐。
夏正陽緩緩道:“此次大比,騰龍和林水瑤,勝負(fù)應(yīng)在六 四之?dāng)?shù)?!?
“什么?”
夏之蘭大驚。
“這個繡花枕頭怎么可能跟騰龍比?”
“爹,你怎么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
夏正陽不答,嘆道:“你們知道騰龍最大的弱點(diǎn)是什么嗎?”
弱點(diǎn)?
夏之蘭答道:“騰龍?zhí)炜v之資,如果非要說弱點(diǎn)的話,那就是年紀(jì)太輕,修為尚淺……”
“廢話!”
夏正陽難得沒有對女兒百依百順,嚴(yán)肅道:“騰龍最大的缺陷,就是志驕!”
夏騰龍?zhí)珡?qiáng)了,強(qiáng)者很難不生出傲慢之意,夏騰龍也不例外。
志驕好生事,自滿易傾覆。
夏正陽將夏騰龍放在靈溪派這個大熔爐里,原本是想將他磨礪一番,受了挫折才不會小瞧天下英雄。
但夏騰龍?zhí)樍?,他的對手都沒有一合之?dāng)?,連王家的王昊穹都被他打得抬不起頭,所以夏騰龍的傲氣升到了極點(diǎn),覺得整個汶陽府的天才也不過如此。
在夏正陽看來,夏騰龍輸上一場甚至是件好事。
靈溪派太小了!
如果遇到上清宗的天才,莫家的道子,夏騰龍的本事根本不夠瞧,赳赳武夫終會因趾高氣揚(yáng)而亡。
“騰龍的求勝之心,都被趙跖這小子給招惹去了?!?
夏正陽一聲長嘆,趙跖此人,他是越來越看不透了,明明還有一戰(zhàn)之力,卻裝死避戰(zhàn)。小小年紀(jì)就知道含而不露,這一點(diǎn)就不知道比騰龍高到哪里去了。
“蔡星河雖強(qiáng),但失之迂腐,身上羈絆太多,不足為懼;王昊穹陰郁,自詡為潛龍,但處處示弱則處處掣肘,難成大器;趙跖狡詐,一身本事連我也看不透,如果不能和騰龍為友,將是騰龍一生的最大對手!”
聽到父親談吐之間對各小輩的評價,夏之蘭和夏之槿都聽得呆了。
夏正陽繼續(xù)道:“林水瑤此人,看似陰柔,實(shí)則暴虐,心中蘊(yùn)含滔天之恨卻很少表現(xiàn),而且瘋魔拳法潛力無限,他到底能發(fā)揮多大的實(shí)力,為父也不清楚……”
“原本,騰龍對上林水瑤至少能有七成勝算,但如今卻只剩六成了。”
“為何?”
夏之蘭不解。
“因?yàn)橼w跖。”
夏正陽神色凝重道:“趙跖此人狡詐,此次認(rèn)輸避戰(zhàn)必定早有預(yù)謀,他故意要激起騰龍的怒氣,志驕、氣躁,在斗法時是大忌。你看騰龍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作,其實(shí)心里早就郁積了不滿,十成本事能發(fā)揮八成就不錯了?!?
“而且我猜測,這件事是趙跖和那林水瑤,商量好的……”
夏之蘭一陣毛骨悚然,不敢信這個十三四歲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