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絡繹不絕,趕牛牽驢的商家小販,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
門里是人聲鼎沸,張牙舞爪的伙房屠夫。舉著尖刀一通亂砍。
門外熙熙攘攘,門里鮮血長流。
門外喧囂人間,門里修羅地獄。
醉仙樓的桌子椅子碎了一地,欄桿柱子也被趙跖踢飛的食客撞斷了好幾根,鮮血和酒水撒了一地,乒乒乓乓的酒壇子、酒碗盤子碟子摔了滿地。
慘叫聲、尖叫聲、痛呼聲摻雜在一起,混合成一曲動人的交響樂。
對付這些沒什么打斗機巧的凡人,別說用刀意,趙跖連靈力都不屑于用,左手喝酒,右手揮刀,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趙跖揮刀極有分寸,既不會出手太輕,刀刀取人要害,或挑斷手筋腳筋,或直插周身大穴,每刀必見血;也不會出手太重,被砍中的人最多倒地不起,抱著傷口哀嚎,只不過倒在地下的廚子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拿刀了。
笑話,在竹林里挨千刀萬剮可不是白挨的,就是蒙著眼睛,趙跖也能找的位置別無二致,是真正的比解牛庖丁還要游刃有余。
眼見圍在趙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老板娘也急了,見勢不妙,趴在地上身子一拱一拱地往外挪。
“啊——”
一聲殺豬似的大喊,只見老板娘的雙手被兩把瓷片整整齊齊的釘在地面。
是夏之茗出手了,雖然她一直在旁邊看戲,但卻始終沒忘了掠陣。
“嘭——”
最后一個廚子也被一腳踢飛,趙跖不可一世的哈哈大笑,飛身將醉仙樓大廳的招牌踢得稀爛,狂笑道:“還有誰——”
簡直比土豪惡霸還要地痞流氓。
“老板娘,我聽說,你前兩天把外面隆興包子鋪的女兒給賣到了妓院,對不對?”
老板娘還在止不住的哀嚎,趙跖見她不答,“嗤”得一刀砍去了她一截腳趾,老板娘痛呼一聲,叫的更歡了。
“是不是啊?”
“是、是……仙師……我求求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老板娘扭著身子嗚咽著,如杜鵑啼血,夏之茗聽了都于心不忍。
趙跖卻不為所動,冷冷道:“老板娘,孫家大院被人強拆了,也是你干的吧?”
“還有吳老太的孫子,也是你綁了去賣的吧?”
老板娘的身子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為什么自己做的事情,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夏之茗驚訝的看著趙跖,江湖人常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己一路上走馬觀花,本以為算是觀察的仔細了,沒想到一路上趙跖已經憑借靈識把各種小道消息打聽得一清二楚。夏之茗不禁暗道慚愧。
其實也怪不得夏之茗,她煉氣八層的修為,靈識外放也不過一二十丈,跟趙跖這種輕輕松松放出百丈的變態畢竟沒有幾個。
趙跖冷笑出聲:“老板娘,你很能干啊,來,我把刀給你,你要是能砍下我這條胳膊,我就饒你不死怎么樣?”
老板娘哆哆嗦嗦的握著尖刀不敢下手,被趙跖一巴掌打在了地上。
“給你機會,你他媽不中用啊——”
“仙師饒命,仙師饒命——”
“啊——”
在眾目睽睽之下,趙跖一刀將老板娘的兩腿給卸了下來,用上了一絲火性,沒有出現鮮血淋漓的惡心場景。
對付這種窮兇極惡之徒,就要比他們更狠才行。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不過是迂腐老和尚漿糊腦子里的一句渾話。
夏之茗聽了老板娘罄竹難書的罪狀,也收起了不忍之心,恨不得自己也上去砍上一刀。
樓上的食客嚇得魂飛魄散,頭埋在桌子底下不敢亂動,躺在地上的廚子們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些事雖然是老板娘指使的,但動手的卻跟他們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