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幽幽的光透過秘堂房頂的孔洞,將夏正陽和陳無宇兩人的臉照的清清楚楚——這是秘堂為了審問刑犯而建的特殊構造。
陳無宇道:“小道?非也,我看這隱匿之術可是十分了不起的,特別是夏家主的隱匿符,我靈溪派的洪勝海仿制了不少,卻比之還是差了一籌,真是慚愧啊慚愧——”
“哈哈哈,子恒兄謬贊了,洪堂主我也一項佩服的的緊,改日定當與勝海兄討教一番煉器之術……”
一番商業互吹之后,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但很快,夏正陽就笑不出來了。
突然間,一個黑影從夏正陽身側走出,嚇得他汗毛倒豎——
明明看著那黑影漫步走過,但身形如同鬼魅,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黑影對陳無宇恭敬道:“宗主,兩位談論大事,屬下就先告退了。”
說完,那黑影又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未存在過。
夏正陽只感覺脊背發涼,毛骨悚然,一道寒意從頭傳到腳。
這人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這是鬼魂么?
若是這黑影想趁機對自己下手的話,自己想必至少已經身受重傷了。
夏家老兒又羞又怒,臉上發燒,這還叭叭跟人家討論隱匿之術呢,結果被人家摸到三尺之內了還不知道——
耳光響亮!
一想到此處,夏正陽就心底發涼,這人的隱匿之術當真是臻至化境,以這等本事,還有什么隱秘消息打探不到?
可能人家靈溪派早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摸進我夏家無數次了我還不知道——
夏正陽越想越心驚,不知道這汶陽府還有誰能擋得住此人,莫非是元嬰大修?
不可能,那人自稱屬下,陳無宇不過一金丹修士耳,哪能駕馭的了元嬰修士?
“夏家主?夏家主?”
端坐在椅子上的陳無宇喚了夏正陽兩聲,夏正陽才回過神來,冷冷道:“陳宗主真是好本事,不知道剛剛那位高人是誰?”
“哦?你說他呀——”
陳無宇笑呵呵道:“高人談不上,不過是我靈溪秘堂杜修也。”
杜修!
夏正陽眼中精光四射,這個始終跟在陳無宇身后不起眼的矮個子,居然有這等本事!
夏正陽道:“慚愧,還以為靈溪派無人,是正陽孤陋寡聞,小覷了靈溪派諸位大能,在這里向子恒兄賠禮了——”
陳無宇連道不敢,心中思量著這老兒倒是磊落。
陳無宇笑道:“也是我靈溪派唐突了,乍受夏家主來訪,杜修只當是外人侵襲,還請夏家主見諒。”
兩人寒暄了一番,就開門見山的談起了正事。
瞞著徐元高的正事。
……
日頭從正午到偏西,一身橘紅色長袍的夏正陽面帶微笑的從靈溪派出來,一路上沒遇到一位靈溪弟子,心中感慨陳無宇的本事。
這老狐貍,他早就知道我要來——
提前就支開了靈溪派弟子,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到來無第三人知曉。
當然,杜修不算。
在靈溪主峰腳下逗留了片刻,夏正陽騰空而起,很快身形隱沒于云霞之下——
“宗主——”
“人走了?”
“走了。”
陳無宇笑道:“這夏老兒,以為自己了不起得很,還是多虧了你才讓他收斂了些。”
杜修笑道:“屬下慚愧,我那本事都是嚇唬人的,做不得數——”
“哎——”
陳無宇擺了擺手,來回踱步,思量道:“明日你親自去一趟夏家,把事情跟趙跖說了,讓他直接去徐家算了。”
杜修疑道:“不讓他先回來一趟?”
陳無宇笑罵道:“這小子又不是戀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