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松傻眼了。
老祖、老祖居然朝這小子長拜了——
那可是向同輩行的大禮……
趙跖忙起身躲避,還禮道:“徐家主這是作甚!折煞小子了,這件事小子也有錯——”
趙跖心道:這樣看來,其實徐家并不壞,就是剛了些,蠢了些——
趙跖端起酒杯,笑道:“徐家主有容人之量,小子這次一定要向徐家主敬兩酒——”
徐元高道:“請——”
“這第一杯嘛,自然是敬徐家主能和靈溪派精誠合作,能和小子一笑泯恩仇——”
“那是自然。”
趙跖一飲而盡,酒席上的眾人也一齊喝下。
一場危機終于消弭于無形,杜修也松了一口氣,但接下來的那句話又差點沒把他噎死。
“這第二杯嘛,就是敬徐家主的三女兒徐靜妍……”
徐元高神色不變,問道:“為何?”
“我敬重徐靜妍前輩是剛烈之人,而且徐前輩也是小子的好友,林水瑤的母親,自然要替他拜上一拜——”
林水瑤……?
徐元高一直不敢認這個孫兒,此時也僵住了不敢說話。
“等酒席結束之后,徐家主可否讓我替水瑤在靈位之前祭拜一番?”
“可……”
一旁的徐文松急了,說道:“家主!趙跖他不是我徐家之人,怎能踏入我徐家祠堂,再說他……”
“住口!”
徐元高嘆道:“小女之事,我頗后悔,能有后人祭拜小女,是一件好事,趙小友若想祭拜,宴席結束之后即可。”
“那就多謝徐家主了。”
徐文松雙目一黑,不知道老祖和這趙跖是怎么了,殊不知那“一團火”里的“留塵”藥效已經起了,兩人都喝了不少酒,心扉打開,幾乎說得都是心里話。
“今日喝得開心,改日咱們再聚聚?”
“聚聚!徐老哥,你這個酒真是了不起,喝多了舒坦……”
誰都料想不到,宴席在一個興高采烈的氣氛中友好的進行,趙跖也說得開了,杜修白眼連翻,徐老兒和趙跖這廝兩人幾乎要拜了把子——
趙跖喝得醉了,口齒不清道:“徐、徐……徐家主,這酒菜這么多,吃不完怎么辦?”
“無妨,倒了便是——”
“哎!那也太可惜了,你看這么多酒菜,常言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應該節約糧食才是啊——”
“沒想到趙小友還有這等詩才?風花雪月也就罷了,連這種體恤凡人農夫的詩句都信手拈來——”
“不是我寫的。”
“那是誰?”
“忘了,反正是個貪官。”
“……”
……
濟北,夏家。
因為剛剛下過雨,夏家大院的地面被淋濕了,走在路上有些濕滑,一如夏之茗泥濘的心。
如果不是兩邊的護欄,可能夏之茗心神恍惚之中,都能掉下去。
天空悄悄放晴,整個夏府小院都被一層霧氣包裹,讓整個小亭都被云霧籠罩,夏之茗置身其中,仿佛是世外的仙女——
一身白衣,烏黑發亮的長發,頭上系了一個青絲帶,衣袂飄飄,心也飄飄。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兩顆黑色的寶石。
夏之茗很少穿白衣。
因為她,長得有點黑——
其實也沒有那么黑,只是因為出去的日子多了,總是風吹日曬的,為原本白皙的肌膚抹上了一層小麥色,這會顯得和白衣非常違和。
哪個女人會容忍自己皮膚不夠白啊?
夏之茗也是不喜歡的!
只是她今天好好對著鏡子涂抹了一番,化妝遮瑕,原本是個“俠女”,現在看起來更多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