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眼前一花,一樣東西突然顯現,柳大姊兒急忙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然后,她便被疾速下落的重量拉墜著,抱著觸感熟悉的一坨滾到了地上。
“絲絲?”院子里傳來了柳氏的聲音。
“阿娘!”柳大姊兒哎喲哎喲地滾了一圈,不敢撒手地抱著懷里的東西爬了起來。
“你還是把身上衣裳換下來吧,阿娘拿去洗洗,不然該餿了。”說話間,柳氏已經走到了門口。
“阿娘!你看!”柳大姊兒獻寶似的捧著懷里的袋子送到了柳氏面前。
“喲!”這塑料袋柳氏還能不熟悉?那可不就是她家常吃的貢米嗎!
“這是哪來的?”柳氏驚喜得臉上的神經都緊張了,接過米袋托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
“還不就是……”柳大姊兒想說出昨天晚上的“夢境”。
心口一陣翻絞,“哎喲!”柳大姊兒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絲絲!”柳氏也跪到了地上,扒著她的肩頭急忙問,“大姊兒,你咋了?”
她說不出話來。
喘不過氣,突然間錐子扎心一般難受,柳大姊兒捂著心口趴在了葦席上,渾身就像被抽空了力氣一樣。
她娘急得不得了,卻又束手無策,不敢碰她。
在這么個山野地方,若是孩子有點急癥,柳氏簡直想不出任何解決辦法,可怎么得了喲!
柳大姊兒趴在葦席上,揪住心口的衣衫,疼得一抽一抽地喘著粗氣。
不行!她說不清道不明,每當想張口解釋的時候,話都到了舌頭尖,就是形容不出來。
試了幾次,柳大姊兒明白了。
“那地方”不可描述!她不能說,就連想說的念頭都不能有。
朦朧中,柳大姊兒心里也知道了,她甚至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更不能當著別人的面,展現什么魔術般的技能,比如大變活人、隔空取物之類的。
是那個人!
這一定是那位大仙兒的意思。
柳大姊兒驟然如醍醐灌頂。
這還有別的可能嗎?除了大仙兒施了禁制,她簡直沒法做其他聯想。
行吧!
不說就不說!
柳大姊兒徹底放棄了。
其實不告訴爹媽問題也不大,對她家有啥影響?反正有糧食,她只要悄悄拿出來,他們全家還是在一起吃飯。
這樣總行了吧?
扎心的“錐子”停了下來,柳大姊兒明顯感到心頭一松。
刺痛感消失了。
“阿娘。”趴在葦席上喘勻了氣兒,她從地上爬坐起來。
“絲絲啊……”柳氏眼淚汪汪地望著女兒,“你哪里痛,你跟媽說。”
“沒有,哪里都不痛。”柳大姊兒笑了笑,“那米啊……我估計可能是田螺姑娘送給咱家的。”
是不是姑娘,她就不清楚了,柳大姊兒想著,反正她家多了只屬田螺的大仙兒。
只要每天都能得一袋大米,哪怕半袋,她一點也不在意好嗎。
其實心里隱約是怕的,隨時隨地小命不保的感覺真讓她不舒服。
柳大姊兒嘴里卻倔強著,小聲嘟囔起來,“事先告訴一聲行嗎?”
告訴她會死啊?
不告訴,她可差點就死了!
等等,怪道昨天晚上她還覺得心里脹脹的,多出來的東西就是這個?
算了!
柳大姊兒不想琢磨了。
大仙兒的事情,她這個凡人也管不著。
“別管那米了。你,真的沒事了?”柳氏擔憂地望著她,摸摸額頭,又握了握她冷汗津津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