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過也可想法子學學。”
只要不受物質條件的限制,農家的生活習慣還是自給自足。
后一日,芳娘果然去婁家學習酢酒的制法。
就便他們自己不喝,年節時候饗神、待客也要敬酒。
芳娘意思,又不是自家沒有糧食,不能每次都喝別家釀的。
按婁家阿婆的解說,本處的酢與酒竟是同一種做法。
婁家這一遭制備了兩大甕,蒸粟飯就用了三大甑,芳娘去幫忙的同時順便討教工藝細節。
柳奕“年齡不夠”沒喝過這里的酒,不太能夠想象酒和醋怎么能是一種做法。
無論如何,要緊的是入鄉隨俗,向晚時,芳娘帶回了最為關鍵的本地酒曲。
到晚間,母女二人便在空間里頭自己嘗試釀酢酒。
“這里的酒都是沒有蒸餾過的,”芳娘笑道,“自然發酵,當然不比以往那些高度白酒,那叫濃縮的精華。這里的么……你就當是醪糟好了,喝多還是一樣醉人。”
過去,他們生活的地方本來就產好酒,無論男女大都能飲酒。
不管是高粱酒、米酒、還是甘蔗酒,大多也是蒸餾過的烈酒,度數不低。
柳奕沒有多少酒量,卻能夠品酒,是不是好酒,一聞便知。
“這里的酒,肯定不比蒸餾酒烈性足。不過,到釀好時,卻可以給你也嘗嘗。”
大靖的酢酒有時候也被稱作苦酒,據說是因為口感不夠純粹,甘中帶苦。
倘釀制之后沒有經過過濾,酒中帶有殘糟,又可以叫濁酒。
“以前只聽過一種說法,”芳娘一邊給蒸過的粟米飯拌上酒曲,一邊道,“釀酒釀不好,便成了醋。”
“釀醋沒有釀好,就成了酒……”
“我看過這說法!”柳奕笑道,“還是小時候看了《鏡花緣》,回頭就去偷喝米醋。”
“結果發現,醪糟和米醋,一點都不一樣。”
“你還干過這事?”芳娘無語看看豁牙的女兒,“這饞勁還不小呢。”
“不過,現在想想,還是咱們那里的酒最好——不如,釀過了這一壇,再蒸些糯米啊?”
又掉了一顆牙,柳奕如今不能張嘴大笑,就笑,也只能努力抿著嘴。
“再好,你也不能喝。”芳娘將拌好了酒曲的大缸用竹篾蓋好發酵,還要靜等上個十天半月,它才會變成略帶酸味的本地酢酒。
“醪糟,我總能吃罷?”柳奕不甘心地繼續爭取。
“到時候再說。”芳娘可沒忘了,女兒如今是喝一點桑椹汁就倒的小朋友。
兵荒馬亂來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