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工出來,再等貨郎上門就可以了。”
他們這附近的每一個貨郎,每一天,只能到一個村子做買賣。
天亮之后來了,天黑之前就得離開。
他們要錯開各處趕集的日子,還要錯開同行彼此。
同一個地方,基本不會同時出現兩個貨郎。
同一個貨郎,去同一個鄉里,往往也會間隔足夠長的時間。
這樣,柳奕也就不必擔心經銷商們碰頭打架搶生意了。
“話雖如此,”芳娘還是不太看好,“那利潤空間就更低了。”
“經銷商?貨郎拿一次貨還要打批發,咱們就得趕著做,時間就更不好安排。”芳娘始終還把種田務農作為第一要務。
柳全也覺得,為了賺錢而可能耽誤農活的安排非常不可取。
“既然你們都覺得不太好做,”柳奕決定把這件事暫時擱置起來,“那咱們就先不考慮這茬吧。”
遺憾是有一點,可爹媽都考慮得不無道理,困難是現實具體的,她也不能操之過急。
“那和其他幾戶養蠶的事又如何安排呢?”柳奕轉而問自家阿爺。
“還沒說到具體的安排。”柳全撿根木棍,在土地上劃起了道道。
“就是,椿家兄弟說,這幾年蠶桑大盛,咱們光認得種地也產出不了多少糧食,不如就在一起養蠶。”
“徭役的活說累,未必有干農活累,但辛苦是真辛苦——主要是在外頭干活不比在家里,常常也吃不飽飯。”
柳全沒說的是,在家時,好歹還能混個水飽呢,出門在外了,卻連水都喝不飽。
“那會兒天也冷了,好多人還沒衣服穿——老早就生凍瘡,凍壞了手腳的不少。”
“也不記得當時怎么說著,反正,大家就一拍即合了。”
“回來也沒再提?”芳娘接著追問。
“提也提過一兩回,就是先考慮場地的事兒,還沒想好該怎么辦。”
“咱們幾戶,有蠶室的就只兩家,一個是婁家、一個是椿家。”
“這兩家的蠶室都不大啊。”柳奕想到椿家那個條件,今年秋天她們就損失了一半的幼蠶。
“正是這話,”柳全點頭道,“其實俺們還是想湊在一處好好干點事來——咱們要干就干得像個樣子,不然不如不干。”
“就是恁蠶室場地的問題,還不太好解決。”柳全又看看妻女,“原本,我也想過,咱家早晚是要新修一間的……后來有了這石碾的事,我又打消了這念頭。”
“在別家甚處都好!”柳奕聞言也急忙道,“就是別打算到咱們家里來。”
出工、出力,出錢糧成本,她都愿意,但是要犧牲私人空間,她說什么也不愿意!
兵荒馬亂來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