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之后,褚飛如愿以償的吃到了于秋親自做的茱萸炒豆干,然后,跟著于秋一道,用黑灰摸了臉頰,把自己搞的狼狽不堪的,趕著幾輛囚車,往洺水對岸劉黑闥的大營而去。
不過,劉黑闥的軍隊一早就開拔了,現在距離洺水已經百余里,正直撲李世民在衛州設的大營,于秋想要追上他,還得至少兩天的功夫。
在洺州向北三百里左右的位置,快速行軍了一天一夜的蘇定方終于見到了在此等候的董放,在伺候他們吃喝了一頓之后,董放將一些頭巾面具,還有一封于秋的親筆信信交給了蘇定方。
“結交突利,搶劫頡利?”蘇定方看完了于秋的信之后,皺著眉頭,苦思不通。
“公子這么安排,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突利的部眾主要在定襄以東的區域活動,到了草原上之后,我們也會在這一區域經營活動,頡利的部眾,則是在定襄以南和以西的范圍活動,蘇將軍帶上這些面具之后,可以晝伏夜出,伺機劫掠那些中小部落,不過得謹防馬具裝備落入突厥人手中,也要防備各個部落組織大軍圍剿,搶到的牛羊財物,你可以每隔幾日往善陽縣交割給我屬下這個叫張皋之人。”
“善陽縣?”
“沒錯,就是善陽縣,這里雖屬朔州治下,但其實是孤懸在草原之外無人管理的野城,位置處在頡利與梁師都的勢力范圍之間,經常有馬賊活動。”
“那你等的安如何保障?”蘇定方大致了解了自己的活動路線和環境之后,又問道。
“呵呵,我們是盧氏車馬行的車馬,只需要打出盧氏的旗幟,草原上的各個部落,就都會賣我們幾分面子,畢竟,他們每年都等著我們的鹽鐵茶葉供應他們,而且,我此行,會給他們送禮,大肆結交,不會有什么危險,倒是返程的時候,可能因為牛馬數量過多,會比較惹眼,須得蘇將軍護衛左右。”
”見到董放這么的自信,蘇定方便知道他這個車隊,只怕也有一些自保能力,在認清了張皋的相貌之后,他又道,“如此,我們便相約一月為期,一月之后,我們在善陽匯合,開始返程。
“如此,這行程咱們便定下了,將軍馬快,但往西走路遠一些,裝點好補給之后自去便可。”董放向蘇定方拱手告別道。
與蘇定方走后,他亦是讓車隊打出了旗號,向北而行。
他此行的任務,雖然沒有蘇定方那么驚險刺激,但是意義卻更加重大,不過,他并沒有感覺到什么壓力,像蘇定方這樣的猛將都被自家公子輕易收入囊中了,等自家公子的局面一鋪開,那么,根基就成了,這可不是在盧氏內部發展出來的根基,而是一份絕對屬于公子本人的根基,是很難動搖的。
和他有同樣感覺的,還有來到了山莊的張喜兒和趙七娘等人,她們看到這么大座莊子在自己眼前的時候,表情十分精彩,甚至用力的將自己的眼睛揉了好幾遍,然之后,就陷入了一陣狂喜之中。
小孩子原先居住的院落式房屋,被她們搶占了,連那些原先只是用來放農具的小房間,也成了雇工們的臥室,這種磚瓦修建,還鋪了地磚的房子,可比他們原先的住的草棚子房屋好太多了,于秋原先粗略的制定的一些規則,在他們這里基本沒有起到一點效果。
然之后,這些人就自己動手修建起了床鋪,儲物的箱子,柜子,坐臥的桌子,板凳等家具,甚至三三兩兩商量在什么地方搭建屬于自己這個工種的作坊,最大限度的在這里占據一席之地,因為,像這種理想的居所,他們住進來之后,就不想離開了。
張喜兒毫不猶豫的住進了于秋居住的后院主樓之中,雖然這座主樓其實有至少九間房,但她卻是將自己的行李放在于秋平時睡覺的那間三樓左側的大臥房中,摸著柔軟的鋪蓋,看著屋內窗明幾凈的擺設,在陽臺上往整個山莊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