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自己生活在夢里,連搶先在后院占據了一個房間的齊四娘在樓下喊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聽見。
“喜兒,快下來,瞧見中院那幾間大屋沒有,是蠶房,織房和染房,這回,可輪到咱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張喜兒回過神來之后,就蹬蹬蹬的朝樓梯處跑了下去,由于跑的太快,她還在石材制作的樓梯上滑了一跤,險些扭到了腳,屁股上的疼痛讓她知道,山莊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然而,現在大家卻都沉浸在一種喜悅之中,沒有人對這座山莊為什么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里出現在這里有什么疑惑。
或許,于秋帶給大家的各種不可思議,已經讓大家習慣了,張喜兒自己也在習慣之中。
蠶房很大,可推拉的簸箕一層層的在架子上,盡最大的可能利用了空間,齊四娘覺得,即便是在這里養上幾萬只蠶寶寶,也是很輕松的事情。
張喜兒則是對織房的織機更加有興趣,這里的織機居然是她沒有見過的,但說不上有多先進,只是制作的十分牢固扎實,而且,這里不光只是有織布機,還有腳踏轉輪的紡線機,只是一個小小的改動,就能讓紡線者手腳并用,增加了許多的效率,她正在研究,這個腳踏裝置是什么原理,裹兒丫頭就帶著一般小姑娘們滿垸子的喊大家吃飯了。
洗手,洗臉,洗碗筷,排隊,這里的規矩,和寡婦村最開始的時候一樣,不過食物更加豐富一些,不僅有原先那些野豬喜歡吃,后來被證實人也可以吃的榆樹葉子加野菜和多種雜糧煮的糊糊,還有山龜和魚肉煮的湯。
在水庫邊投喂魚飼料的小冬等人,每天都會用舀子將水庫里超過三斤的大魚舀起來,于秋說過,養大魚不劃算,一條大魚一年吃的食物是一條小魚的很多倍,但是長的肉,卻并沒有比小魚多出來多少,所以,水庫里面應該遵循殺大養小的規則,盡可能多的為更多的小魚食物。
像山龜,那是發現在一只,就必須抓住一只,無論大小,部都燉湯喝了,為此,他們都開始學習游泳潛水了。
因為,一只山龜一年可能會吃掉成百上千條小魚,卻長不了幾兩肉,幸好北方很少有南方那邊盛產的清塘殺手黑魚,否則,水庫里的魚產量可提升不起來。
“裹兒,憨子和大頭他們呢?”張喜兒就著魚湯一邊吃著野菜糊糊,一邊問道。
“他們呀!進山了,據說是發現了一個地方,可以像咱們這一樣,引水修建水庫,準備燒山捕獵之后,再開一處魚塘出來?!?
“燒山,那可是很危險的事情,秋哥兒不在,他們能行么?”張喜兒有些擔憂的道。
“喜兒姐你放心吧!現在他們跟著秋哥兒學本事,可厲害著呢!雞鴨房那邊,都養了好多他們抓的獵物了?!?
“那些山里抓來的野物,也都能養?”
“反正秋哥兒都讓咱們養著,養不好再殺肉吃。狗兒他們還打算在養家禽的側院蓋個暖房,把那些麻雀和野雞蛋都孵化出來養呢!”
“孵化?沒有生蛋的母雞,怎么孵化?”
“秋哥兒說,只要蛋持續的在合適的溫度下,就能自己孵化,不需要母雞,不過這個溫度很不好掌控,狗兒和小冬他們需要摸索?!?
“溫度?”
聽到這個詞,張喜兒頓時滿臉的羅圈紋,可惜裹兒也跟她解釋不清楚,只是叫她去問那些拿著發亮的金屬片反光玩的男孩子們。
和她一樣很懵逼的還有趙七娘她們,村里的小孩子都知道她有冶鐵的本事,早都已經纏著她,非要讓她幫忙打造一些大大的亮鐵片了,說是這些鐵片可以自己燒水煮鹽,搞的她懵渣渣的。
和所有被孩子們纏著的婦人一樣,她感覺這座山莊有點怪,這些孩子們,都染上了于秋特有的那種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