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之間也難以想出答案,只能嘴硬的說道“那些問題與我無關!難道就任由中有門為非作歹?九氏既然擬定盟約了,那就應該遵守!自己都不遵守的盟約,如何要求他人遵守?我們又與那邪族血妖,有何差別?有何顏面自詡正義之士?”
周云宵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繼續開口說道“天域建立五百余年,轄下所屬疆域無數,凡夫俗子近億,藩屬國九個,直屬國七個,修行子弟近千萬!你知道這些凡俗弟子平均每日產出多少,又需要消耗多少?”
“天域內窺天境八個,識真境近百個,知玄境若干,知玄境以下不知凡幾,他們每天又要消耗多少修行資源你知道嗎?你以為如此一個龐大的勢力組成是為了可笑的權力?還是為了所謂的天下第一?他們都是為了那些資源!沒有那些資源,他們能為天域出生入死爭下那么多地盤?”
一連串的數字與問題徹底的將周朝陽問懵了,而各種境界的修士相當于自家的家底,最后的底牌,這種極為隱秘的事,往日中他自然也知之甚少。在他眼中,眼前這個人不過是詭辯罷了。
他大聲道“資源與正義并不互相違背!既然天域轄下疆域廣闊,那么想必也足夠自給自足,又何必為了那一點利益,去出賣天域建立的本心與初愿?終歸不過是貪得無厭罷了!”
“天域修行者入門頭三年便是所謂的“教化”,大談天域的理想與正義,忠誠與信仰,自稱滄澤最為公平正義的頂尖勢力,現在看來,簡直可笑至極!”
周云宵不為所動,又開口說道“你執意要體會這三年“教化”,現在看來是個錯誤的決定”
“門派成立的核心原因,便是一場交易,大修士需要資源,低層的則需要庇護!那些大修士若沒有資源供給,還要受著條條框框的束縛,那何不去閑云野鶴,豈不快哉?至于低層的修士,你當真以為門派是開善堂的?兼濟天下?”
“哪怕是窺天境的大修士,壽命也是有限的,所以他們需要低層的修士來供養,采集與加工各類修行資源。低層的修士就相當于一只隨時被人捏死的螻蟻,他們能做的便是付出時間換取庇護。”
“至于你說的天域疆土廣闊,這一點無可否認,但滄澤大陸的修行資源是有限的,而資源再生的時間是一段非常長的時間跨度。”
“況且特定的資源也只有西原陣紋紋脈那一塊區域有產出,陣紋一系投靠中有門也早走漏了風聲。紋脈一系亦可尋找九氏作為外援,可惜他們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他并沒有站隊,而是妄想對抗九氏”
“簡單的說,就是當世龐大的修士群體早已經超出了滄澤的負擔,資源消耗的速度已經遠遠超過產生所需要的時間了!”
“哈哈哈哈哈”
周朝陽像是聽到了什么極為好笑的笑話一般,不由得笑出了聲。
接著又開口說道“僅僅因為沒有站隊,所以便眼睜睜的看著數萬人死于非命?明明知道修士數量已經超出負擔,你們九氏連年來各自招收弟子的數量卻連年增長?嘴上皆是仁義道德,自詡正道。其實你們九氏才是滄澤最嚴重的沉疴痼疾,你們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三年的教化,與行走江湖的經驗,早已在他心中建立了一個完整的世界觀與價值觀。
他自詡俠肝義膽之士,行路見不平之事,心中堅信真理與正義,而一個門派的宣傳自然也是粉飾太平,沒有一個正經門派會潑自己臟水,宣傳自己不干不凈的歷史。
事實上有哪個門派干干凈凈?這只是簡單的宣傳罷了,不過是上位者用來欺騙低層的無知之人,讓他們產生融入感,榮譽感與認同感罷了。
可笑的是,周朝陽信以為真了。
一個自詡正義之人,以門派為榮之人,一瞬間得知自己的門派,不過也是那種不擇手段,沾滿了鮮血的劊子手,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