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人駐足打量的時候,余良也在暗中觀察他。
修行有成的修行者自然是不需要馬匹的,可即便如此馬匹也算是并非普通百姓消費的起的貴重物品,多為富家子弟或是行伍之人代步。且聽剛才馬蹄聲音,速度極快,從動到靜間卻極有章法,無一絲雜亂的聲響,顯然是受過系統訓練的良駒,來人大概是行伍世家出身。
之所以說是世家出身,是因為他的衣服。一身暗紅色的勁裝,從大雨中走出卻很干,完全沒有一絲淋濕的跡象,且一看就質地不俗,顯然是個可避水火的的法衣,這種法衣雖說對修行中人無甚作用,但是對尋常人家已經是極為實用的寶物,因此價值不菲。稍好一些的還會帶有一些保命的防護性功能,看來人一身不差錢的行頭這法衣應該就是個高級貨色。若是余良沒有看錯,來人頭上的帷帽,腳上的靴子,和手中一看就十分值錢的長劍都是法器,且皆不是凡品。看的余良眼角狠狠跳了跳暗罵一聲狗大戶,在心中已經暗中認定該是個被寵壞了的公子哥兒,家中或許有不俗的軍方背景。
雖說看起來頗為干練,落在有心人眼中未免顯得稚嫩缺少經驗。實在是這一身行頭太過晃眼,若是常在外行走的人或是懂些處世經驗的人顯然不會如此招搖。除非是自身實力強橫的修行中人,可這樣的修行者又怎會騎馬在雨天趕路。
這人略微駐足,三兩眼已經將整個大堂打量個遍,只是在身穿道袍的余良上停頓了一下,凝神細看一番便不再注意。發現沒什么異常之后便走向柜臺,摸出一塊銀錠,低聲說道“要間上房,再準備些吃食和沐浴用的熱水送進來”聲音不大,雖說刻意壓低了嗓子,卻仍不失清亮隱隱聽出該是個年歲不大的。
本來還在打著瞌睡的掌柜在來人進店的時候就已經驚醒,只一眼便差點被這一身豪華裝備晃瞎了眼,此時已經是堆滿了笑臉,不露痕跡的收了銀錠,卻是微微一皺眉,有些歉然的說道“真是不湊巧,最后一間上房已經被那位小道爺預定了”說著隱晦的指了指角落里的余良。這人卻沒有順著掌柜的指頭看去,只是又摸出了一錠銀子遞過去,顯得頗有些不耐煩。
掌柜的卻沒有去接,只是笑著微微搖了搖頭“客官您誤會了,哪有這么做生意的道理。上房確實沒了,不過若是客官不嫌棄,我這便差人將小人的房間收拾一下讓給客官,該是比一些上房更加舒適一些的。”言語間頗為誠懇。
這人定定的看了這進退十分有據做事堪稱滴水不漏的掌柜一眼,才默不作聲的將銀子收回,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掌柜的連忙叫來小二吩咐一番,這人便在小二的引領下“噔噔蹬”的上了樓。
堂內本來有些肅穆的氣氛在此時也終于彌散無形,說書人也在呷了口茶水口終于繼續開講,帷帽客的腳步微不可查的頓了頓。
若是有人能看到他帷帽下的面容,便能發現他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漏出一絲有些厭惡的不耐煩神色。倒是并未作出什么舉動,只是徑直進了屋便關了房門許是休息去了。
掌柜的一眼笑意的看著這人進了門,終于是暗中松了口氣,狀似無意的低罵了聲某個正在偷懶的小二,一臉煩躁的走出柜臺,轉身去了后廚。只是到了后廚后卻是神色一變,有些警惕的四處張望了一遍,便走到角落里一個看起來十分尋常的水缸前停下,在旁邊的某處輕輕一擰,這水缸竟然悄無聲息的劃開,漏出下面的一間暗室。掌柜的十分熟稔的輕身一躍便落在里面,隨后在墻上某處一按,水缸便又滑回原位,看不出一點痕跡。
說是暗室,其實并不如何晦暗,倒是簡陋至極,僅僅一把椅子,一張書桌上面有一盞油燈還在微微放光,旁邊有個架子隨意的放了幾卷卷宗。掌柜的微微挑了挑燈芯,使得火光更加明亮一些,凝神微微思索,便取了張字條提筆簡略的書寫一番。仔細檢查一番才十分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