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暗自長吐了一口氣,又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胳膊。其實最后一擊接的極為勉強,老許畢竟是個一只腳踏在上境門檻的正統劍修,根基極為扎實。而余良才剛剛踏過武夫中三境的第二境武膽境而已。二者之間的差距著實不小,若不是老許沒有殺心又沒有祭出本命劍,余良怕是一擊都難以接下,最后卻是無奈的使了個巧勁,用一式倒卷肱將劍意卸開。余良心想憑現在的自己或許要等到《太極拳》真正登堂入室,練至大成才可以接的住最后一擊吧?
正自思索間,突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老許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低聲呢喃了一句“怎么可能?”渾身氣勢卻是陡然一變,氣機紊亂至極,渾身青筋起伏,眼睛突然睜開,眼神混亂卻又血紅一片充滿殺意的看向余良。
余良被這充斥殺意的眼神一盯,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心知老許該是入了魔障,失了神志。連忙當機立斷不退反進,想要趁老許剛入魔還有些許迷茫的時機將其強行喚醒。余良一步踏出,右手結不動明王根本印,左手結蓮花印,口中低唱凈心神咒“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凈、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又以靈犀指的手法向著老許靈臺點去。
只是老許雖然入魔,氣息紊亂可氣勢卻是不減反增,此時渾身劍意隨著殺意四散游走,見余良欺身而進一指點來,隱隱感到一絲威脅。于是長嘯一聲,一把略顯厚重的無鞘長劍憑空出現,竟是老許動用了本命飛劍,這把長劍剛現身便以一化五,籠罩余良全身激射而來,只是速度實在太快,空中留下一串殘影,倒好似漫天都是劍影。
余良只見漫天劍影便心知自己恐怕難以躲開,硬接更是跟找死沒什么區別。于是猛一咬牙,強提氣機驅動時刻準備著的“小挪移符”移形換位,瞬間從重重劍影的包圍下消失,卻是出現在老許身前,指尖已經伸向老許額頭,隱隱就要觸及靈臺。老許卻是氣勢再漲,狂吼一聲,渾身劍氣四溢,又抬手一拳極為粗暴的向著余良胸口打來,這一拳上凝聚的劍意更是看的余良瞳孔微縮,同時一聲有些悲憤的劍鳴響起,老許那把厚重的本命劍也驟然回轉,射向余良后心。
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是再讓老許繼續入魔下去,別說其自身根基受損,恐怕這小院里的人都無一幸免。余良只能咬牙挺進一指繼續點去,心中卻是有些絕望,即便這一指點中,這幾下怕是也要挨實了。
這一連串兔起鶻落的對決,看的旁邊的顧青目瞪狗呆,心神更是受到了極大的震蕩。先是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敘舊,卻又突然動起手來。眼見似乎一擊過后并無下文,卻又再起波瀾。瞧這樣子許老師傅竟是入了魔,瞬間殺意彌漫,顧青便感覺自身仿佛陷入冰窖中,渾身氣機被鎖定了一動不敢動,又見兩人交上了手,這一次卻是真正的生死對決,眼看似乎余良就要被前后夾擊,打死當場,更是目裂欲眥。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憑空出現,一手抓住那把厚重的飛劍,一手按在老許肩頭。老許的動作微微一頓,便被余良一指點在靈臺之上,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盡管老許的手段都被攔下,可是拳頭上的劍意仍是先一步擊中余良,只是沒有后勁所以殺傷力略微不足,卻仍是讓余良感到內腑震蕩,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受了些許內傷。一口淤血吐出卻是感覺好受許多,轉頭看向來人,心道“果然如此,實該如此”。來人一頭長發此時卻是扎起來隨意的束在腦后,依然是月白色,卻是一襲長衫,相貌儒雅清俊,笑容溫和,正是韓汝。
韓汝有些無奈的看向老許“要拆我房子也就罷了,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就有些過分了,是吧許師傅?”說著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
老許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眼神終于恢復清明,那把厚重的飛劍也就消隱不見,卻是感激的看向韓汝,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