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想過可能會招致某些非議,卻沒想過真的會引得雷隱寺來人。”
此時的余良還完不知道若不是自己運氣較好,恐怕已經(jīng)和雷隱寺有過兩次“友好交流”了。
余良看著眼前小和尚的樣子不由得有些頭痛,心說這怕是要進入辯難的架勢了?這些和尚最喜歡搞這么玄而又玄的東西實在麻煩的緊,卻又神情一動,隱隱想起些什么,隨即有些若有所思的陷入沉默之中。
慧遠一句話問出口之后,也不去看余良,只是眼觀鼻,鼻觀心,極為平靜的等待仿佛入定一般。
良久余良終于有些恍然的抬起頭,卻是微微一笑說道:“何謂是非?不過是心中所想,若我在我心之前,是是非,非是是,則是非或者就不再是是非,因此在我心之后是非才是是非,我之是非便無關(guān)乎是非本身,我之是非也并非你之是非。”
慧遠表情古井無波,卻是眼皮微瞼沉聲說道:“是非本在一心之前,無論你作何想,是非既是是非,自有真如自性覺悟。”
余良心神微松,再次開口,卻是反問道:“既如此,是為心中所見,何謂心?心又在何處?”
“一切世間十種異生,同將識心居在身內(nèi)。縱觀真佛青蓮華眼,亦在佛面。我今觀此浮根四塵,只在我面。如是識心,實居身內(nèi)。”慧遠朗聲答道。
余良隨即開口說道:“你現(xiàn)在坐在屋里,屋外已經(jīng)開始下雨,你可知道外面院中是什么樣子?”
慧遠神情微抿說道:“自然便是它該有的樣子。”
余良接著問道:“那你現(xiàn)在在屋內(nèi)都看到了什么?”
慧遠隨即答道:“先見施主,后見眾人,如是外望,方矚外院。”
余良繼續(xù)問道:“既然你看的到外面,那么有沒有可能你身居室內(nèi)看不到室內(nèi)景象反而看得到外面呢?”
慧遠神情微凜,有些猶豫的答道:“自然是......不行的。”
余良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你的心識對于一切都明了,如果這個心的確是在你的身體之內(nèi),那么你應(yīng)當(dāng)先了知你身體內(nèi)的情況。先看到身體內(nèi)的情況,然后才能看到身體之外的情況,縱然不能看到心肝脾胃,那么毛發(fā)指甲的生長,筋脈的轉(zhuǎn)動,總是應(yīng)該可以看到的。可為什么不知道呢?既然不知道身體之內(nèi)的情況,又怎么會知道身體之外的情況呢?因此心識不在身體內(nèi)才是。”
慧遠閉目沉思片刻,終于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余良說道:“先生所言似乎有理,小僧因此悟知我心實居身外。所以者何。譬如燈光然于室中,是燈必能先照室內(nèi),從其室門,后及庭際。一切眾生,不見身中,獨見身外。亦如燈光,居在室外,不能照室。是義必明,將無所惑。是耶?”
余良一指旁邊的吳用接著說道:“我這位朋友今天喝了十幾壇好酒,不知道你有沒有醉酒之感?”
慧遠神情有些訝異的問道:“這位先生喝的酒,我怎么會醉?”
余良點點頭說道:“如果心識確實是在身體之外的話,身心是分離的,各不相干,心所了知的東西,身體不會覺察到,身體的感覺心也不能感知。我現(xiàn)在把手伸出來展現(xiàn)給你,你的眼睛看到后,心里能分辨出來嗎?”
慧遠微微頷首說道:“自然是能的。”
余良于是笑著說道:“如果能夠感知分辯,那么怎么能夠說心是在外呢?所以心應(yīng)該不在身外才對。”
慧遠再次低頭皺眉陷入沉思。
良久后才終于抬頭,眼中已經(jīng)有些些敬佩的神色說道:“既然先生所言,不見內(nèi)故,不居身內(nèi)。身心相知,不相離故,不在身外。我今思惟,知在一處。”卻是微微一頓才繼續(xù)說道:“既不知內(nèi),而能見外。如我思忖,潛伏根里。猶如有人,取琉璃碗,合其兩眼。雖有物合,而不留礙。彼根隨見,隨即分別。然我覺了能知之心,不見內(nèi)者,為在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