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這一聲爆喝極為簡潔,是“死!”而并未“你該死!”或者“你去死!”便更加清晰無比的彰顯出此時余良心中堅定無比的殺意,已經將眼前的游旭之認定為一個死人。
其實這種殺意已經在余良心中潛藏了有一段時日,自從那日洛陽大戰余良心中的殺意和怒火就一直未曾熄滅,若不是當時被周攔下恐怕徐清輝便會第一個承受這份怒火的人。
而讓余良心中殺意涌動的原因不僅僅是死去的那幾名少女,更重要的是余良第一次見識到了修行世界的殘酷和那種幾乎無視普通人生命的冷漠。這場大戰在洛陽發生,無數人因此死去,可似乎從來沒有人關心那些普通人的生死。在所有人都在權衡利弊,爭奪利益的時候也完沒人站出來為這些普通人問問為什么?余良事后走在洛陽的街道上,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傷亡,洛陽一片素縞,讓余良感到心寒的是那些有親人離去的幸存者,眼中有悲傷有慶幸有懼怕卻獨獨沒有不甘和憤怒,似乎這樣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而在那些修行者眼中似乎這樣的犧牲也不足為道,他們更加擔憂的是離國接下來該何去何從,而不是普通人的喜怒哀樂。
這種漠視生命的看法讓余良的某些固有認知漸漸崩塌,讓余良有些疑惑的同時心里也有強烈的憤慨和不甘。
而在遇到這觸碰了余良的逆鱗的心魔之時,這種不甘和殺意最終都凝聚在那一聲厲喝中爆發出來,使得余良的這拳便的更快更強一些,甚至隱隱帶上了一絲血色。
只可惜他遇到的一個曾經遠強于他的對手,因此盡管這一拳的威勢已經不容小覷,仍是被游旭之輕描淡寫的接了下來。
要知道游旭之巔峰之時已經是接近真丹境頂峰的大妖王,便是已經一只腳踩在宗師境的韓汝也不敢輕易言勝。只是在那場戰斗中被緊箍時不得已使了保命的法門導致元氣大傷,傷到了神魂根基,修為大退險些連真丹境都保不住。最后卻是在吞噬了離仁和一絲圣人心魔殘魂下才勉強保住境界。卻又因此根基駁雜,極為不穩,禍福相依之下卻又了一絲異變,帶上了屬于“魔”的性質,可以通過吞噬某些特殊的存在增長修為。余良和依依就是他盯上的第一次目標。
為此他暗中盯梢策劃了良久,終于尋到了這個機會,成功的將二人擄來,現在只剩下余良這最后一道屏障,他又怎么會失敗,又怎么能失敗?
游旭之伸出一只手正面接下了余良這狂暴的一拳,眉頭微皺后退了一步,這拳似乎比想象的重了一些,游旭之卻是不驚反喜,厲喝一聲,提起一拳反向余良攻去,許是這拳太快,又抓住了余良舊力剛盡新力未生的空檔因此變結結實實的打在余良胸口。
余良竟被這一拳打的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連連后退直到馬車旁邊。
游旭之極為暢快的笑了起來說道:“你果然有些問題,之前好似完不會受傷,現在卻連我這只用了三分力的試探一拳都接不下,秘密就在你身后的車廂里吧?”
余良在噴出這一口鮮血之后也稍微冷靜下來,隨即認識到兩人之間存在著難以逾越的實力差距。只是余良卻絕不會就此束手待斃,因此心念百轉間眼中厲芒一閃,為求能使符意更重些便咬破指尖,以鮮血在虛空中行符。隨著一個血字在空中迅速成型,余良輕喝一聲:“縛!”正是一個極為常見的縛字符。
只是以余良的修為想要靠著縛字符攔住游旭之明顯不太可能,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這縛字符在接觸游旭之之時僅僅微微閃動存在了一瞬間便徹底消散。
余良想要的也僅僅是這拖延這短暫的一瞬間,因此在這一符過后他并未停下動作,反而神色嚴肅的閉上雙眼,雙手掐訣,一手掐上清玉虛指,另一手掐蓮花印,同時口中輕誦: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廣修萬劫,證吾神通。
三界內外,惟道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