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下著下著,頓覺一人下兩人的棋,真的有趣。
雖然不對自己一貫的速戰速決的風格,行棋稍慢,但也是極考究個人對棋局的熟悉和靈敏,“有意思”,自己忍不住的發出聲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嘗試。
清河聽到馬車內傳出的聲響,忍不住立馬去瞧他家大人,他定是也聽到了,就憑他家大人比自己功夫好,這點聲響自然是聽得清晰。
林逸之看也不看清河,安靜的策馬奔騰,內心卻有那么一點點不安,她沖自己兇了幾句,自己還不適呢,她卻放松起來了。
馬車不斷的向前奔去,卷起的灰塵伴著這夜色的幽深隨性飄蕩,也不影響各人在路上異思悠過。
車一停下,清河靜靜的退下。
蕭云手里還執著最后一顆白棋,已知到了寺廟,起身,把白棋往棋盤一放,滿足的笑著掀開車簾,動作熟悉的跳下馬車。
面上的笑意尚在,但一瞧到林大人,隨即收斂,相對無言,轉身想走,林大人伸手,一攬抱腰,頭埋她肩膀,聲如暗流“莫氣了,是我不對。”
蕭云默立不動。
望著這星夜的悠暗,和寺廟那微紅的光亮,心內動蕩不定,總是不忍,揭開他圍著自己腰身的手,轉臉對著他“回去休息吧,今日你也累了。”
轉身一步一步的向著那寺廟而去。
林大人看著她背影消失無蹤,一躍入馬車,雙眼緊盯那棋盤,“你這般,叫我怎么放手?”
多事之秋,祈福堪憂。
深秋的晨風陣陣爽爽的滿院游跑,院里的小鳥在樹上不斷的鳴叫著,伴著那風一起飄蕩回轉著整個小院,催促著晚起的人兒。
蘇打一早起來,躡手躡腳的朝主屋窗縫往里細瞧了瞧,見紗帳還放著,想著她家公子昨晚那么晚回,該是讓她再睡會兒,回身進了小廚房,還是先為公子準備點早食要緊。
明打剛一起來出房,就聽到隔壁的藥房有聲響傳來,再一近看,竟然藥房的門是敞開著,皺起眉頭,這一大早是誰,難道是進賊?
一想到這,操起廊下的掃帚,靜步細聲的靠近藥房,正要大喊一聲,見蕭云一身藍底布衣,正笑意怏然的向他行來。
“怎么?一早起來便想來尋賊?把我都當賊了?”蕭云行到他面前,瞟了瞟他手中的掃帚。
明打抓頭撓腮的想不明白他家公子今日怎么這么早起來?還在藥房?一手放下掃帚,呆呆的站著。
蕭云看他這模樣,倒是好笑,“你是個機靈的。”說完把手里的兩個藥包丟給他,“把這送到后院的那第三院子去,我們上次去糊漿子的那院子。”
“啊?哦,好的,公子,我剛起來,頭腦有點不清,你別置氣?”接著藥包,面有難色的對著蕭云回著話。
“去吧,這點事還要我置氣,你想得真多。”吩咐完直接回主屋,開后窗喊蘇打備水沐浴。
蘇打一提水桶入門,聲音即起“公子,您昨晚可是跟那林大人出去了?昨晚你回院之后,明打去關院門,還瞧見那林大人身影在我們院外徘徊著,公子,您,您們沒事吧?”蘇打圓睜著眼看著蕭云急急問來。
蕭云長睫細挑,這么晚還在院外做甚?莫非還有話說?昨日不都該說不該說都說了。
瞪了蘇打一眼,“多事,他行步到此,怎么又關我事?備好水,叫英打過來。”
“哦,原來不是來找您的。”語氣低沉,“可是,可是,可那林大人真是個俊朗的公子,您不想”
話還沒完,見蕭云從書案上抄起那支大狼毫正向她走來,她如黃鼠狼般一竄而出,瞬間不見身影,“這腿和嘴倒是都利索得很。”
蕭云見她快閃出去,得意一笑。
這蘇打,還真是讓人又愛又憎。
英打站在主屋門口等著,忽聽到門內傳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