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更大,一路的樹木婆沙閃動,暗影重重,擾亂了夜里的安寧。
劉大人快步走出后院,直沖自己的書房而來,那剛跪下之人也猛的起身相隨過來。
書房里的燈燭亮如白晝,劉大人坐在桌前,眼里渾濁不清的望著那燭火的光,沉重的臉上寒意凝聚,那怕是這燭火也溫暖不了這寒夜中冰冷的臉色。
他眼里幽深冷硬,抬眼看了一旁站著的人,緩緩的開口道“怎么樣了?”
他攏了攏袖口走近劉大人身旁道“大人,山上的東西我們查看了一下,確實是有人運走了一批”
“咻”他話沒說完,劉大人一下站了起來,身上的冷氣更甚。
他走近他身邊,一個快狠出招,手一伸就拽起他的衣領用力提了起來,聲如寒流“怎么回事?不是說把洞口封了嗎?那看管之人呢?到底是誰做的?”
那暗衛瑟瑟發抖,不敢與他對看,手里忍不住握緊,只得咬住牙齒出聲“那看管之人被人用陣法困住,暫時還沒,沒有查到是誰動手,但是,我們沿著山洞出口大范圍的查探到,查探到能藏這批物件大概的范圍。”
劉大人手里一松,他松了一口氣,再咬咬牙齒還是上前去,繼續道“根據他們偷走的數量來看,應是無法帶進京都內,也一時無法運走出去,我們查勘了寧國寺到京都這中間的所有別院山莊,再到官府確認這山莊別院的主人,只有一個山莊是我等無法確認的。”
他說完,半彎身子再一步上前看著劉大人,劉大人兩眼瞇起的瞧著他,“是那個山莊?”
“云逸里,并且根據我們的人在周圍查探來看,這山莊里好像還設有陣法,大人,我們的人都懷疑這東西是藏在那里面?”
他小心翼翼的回著話,再看一臉嚴厲不減的劉大人,半晌,他才緩緩開口“不是去官府查了嗎?是山莊就應該有所得人的名字?怎么會沒查到?”
“大人”他見他語氣好了不少,心內稍放下,挺直了腰身道“我們的人花了不少銀子才在官府文書中找到有紅契所蓋的文書,很明顯,這處山莊不是原先莊主,是有人買進或贈送過來,但又很奇怪,其他的山莊都會在文書上特別注明是買賣抑或是贈轉,而這處山莊卻沒有注明?
并且,那處山莊持有人是蘇云綃,但這京都的大小官員,后宅夫人,小姐少爺,就是沒有找到有這個名字的?屬下不敢懈怠,趕緊過來詢問大人下一步將如何做?”
“蘇云綃?”他又皺起眉頭,輕走了幾步,再來回轉了轉,把手一放背后。
突然,他眼神一睜大就道“蘇東清的那個邊關少將軍兒子不是叫蘇云峰嗎?”
暗衛緊緊的看著劉大人,本來閉著的口松了想說,但又不敢問。
這蘇云峰跟蘇云綃這兩個名字還差得遠好嗎?
峰字跟綃字這差別不是少一筆多兩劃的事,而是這兩個字是怎么看都不可能看錯?
他們這些人都是黑夜里行走之人,眼神凌厲,自是比一般人要強,怎么會看錯?
劉大人看出他困頓,他終于慢步行到書桌后坐下,開口道“那文書上是不是還沒有注明先莊主是誰?也沒有注明是幾年前轉移主人的?”
“是。”
“定是他蘇東清,這云逸里暫時不能再去探,以免驚蛇入草。”
他拍了一下桌子又站了起來,“這蘇東清之前還有個女兒,只是八年前發生意外身亡,這莊子原先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莊主掛在已死之人身上不是更方便做事?怕是這莊子就是八年前轉了自家女兒的名字。”
他又坐不住了,兩手背后,在屋內快步走動,面上神色愈發的嚴厲。
只是,他想不通,這蘇東清為官多年,保持中立,他為何要冒險做這事,這?
那老狐貍做事從來細拿斟酌,是誰能讓他越了規矩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