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個絕佳的對策,那就是—蒙眼寫字。
代樂樂雙眼被一塊黑布條蒙住,站在書桌前被迫懸腕垂筆,在那由梅晚逸特制的、下凹的“田”字格紙上,一筆一劃,默寫漢字。
梅學究在這方面很是嚴厲,挺直著身板站在她身后,聲音四平八穩不帶一絲旖旎:
“太散了!注意間架結構,用心去感受。”
如今筆畫簡單的字已都學會,從今晚起,他教得是《詩經》中的詩句,握著毛筆手腕本來就累,明明每一個字都會寫,但下筆就是不聽使喚的感覺特別糟心,磕磕絆絆寫完“蒹葭蒼蒼”四個字,代樂樂說什么也不肯再寫。
“除非你握著我的手帶著我寫。”
梅晚逸無法,身體從后面貼上她的,左手帶著她的左手去觸摸田字格的范圍,右手握住她的右手,一邊運筆一邊念:
“……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耳邊他聲音清朗如風過竹林,帶著一種爽利溫純的氣息,他的身軀源源不斷散發著熱氣,哪怕沒有任何功夫傍身,但運筆時候他的手指虬結有力,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強大的自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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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樂樂哪里還寫得下去,掙動雙手扯下眼布,轉身扎進男人懷里,說道:
“相公,你有私心。”
雖不是舉案齊眉的意境,這種教學式的互動對于梅晚逸而言,是對一整天緊張苦讀最好的放松方式。
此刻溫香軟玉在懷,那從來不講規矩的手指正戳著他敏感的后腰,梅晚逸有些心猿意馬,順嘴問道:
“何出此言?”
“宛在水中央……可不就是暗喻你在乎我嗎,詩經中這么多篇章,你偏教我這一首‘蒹葭’,難道不是有私心,你是不是早就對本寨主無法自拔啊?”
代樂樂這時終于想起來要問的正事。
“相公,你們學府有沒有一個叫羅毅的學子?”
梅晚逸聞言在漿糊似的腦子里搜刮了一圈,慢吞吞地回答道:
“沒有印象……學習時間緊張寶貴,我沒怎么和那些世家子弟來往。”
翻了個身奇道: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名字?”
代樂樂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道:
“哦,我今天去學府等你,有聽到路過的書生們議論,說這名叫羅毅的書生姿容絕世,文采無雙……”
最后幾個字低到幾乎聽不見,整個人已經陷入香甜的睡眠,留下梅晚逸一個人,越睡越清醒,心里跟有小貓爪子在撓似的。
她不過是去了學府一次,就惦記上了更好看更有才的書生,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代樂樂之所以要到學府去等梅晚逸,也有點偵查敵情的意思,因為在原劇情里,男女主就是另一個時代的梁山伯與祝英臺。
原女主羅美怡乃當朝首輔大學士之嫡女,七歲能作詩,十歲能行文,十五歲時就出版過自己的詩集,才名冠絕整個京城。
羅美怡國色天香自不必說,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十六歲時來結親的媒婆就踏破了羅閣老家的門檻,但她比較有自己的想法,認為未來的夫婿關系到自己后半生的幸福,一定要自己相看才靠譜。
因此一直拖到了桃李年華仍待字閨中,京城里關于她的話題及流言都悄然沉寂。
首輔大人及夫人全然不著急,膝下嫡子早就成親生子,就算女兒一輩子不嫁,他們也養得起。
這一年又逢三載才舉辦一次的科舉,羅美怡突發奇念,想要做鄭國開國以來第一位女狀元,遂化名為羅毅,對外聲稱是羅閣老的遠房親戚,在大同學府與全國各地的儒生一起同吃同住,寒窗苦讀。
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