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聲音平靜又堅定,“我之所以立誓要覆滅天衍教,并不是因為他們……”她頓了頓,始終沒有辦法將“他們殺了謝琰”這句話說出來,只得草草帶過,“若天衍教不除,修真界永無寧日,而殺了蕩天魔君,天衍教群龍無首,自然不足為懼。”
明微道君正欲答話,就聽房門一響,魏婉婉走了進來,她神色肅然地遞給明微道君一封飛書:“師父,探子傳回來的情報。”
明微道君忙接過來,拆開一看,頓時皺起了眉。
代樂樂道:“師兄,出什么事了嗎?”
明微道君又將那飛書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方才語氣微妙地回答:“這飛書里說,經過多方探查,可以確定蕩天魔君并不在天衍教內。”
“什么?!”代樂樂吃驚道,道門修士已殺到天衍教門外了,身為掌門的蕩天魔君卻不在教中,難不成他真的是逃了?
作為這百余年來崛起的大魔頭,蕩天魔君雖則惡名昭著,其實低調神秘。除了僅有的幾個心腹,就連天衍教弟子都不知他凡家名字為何,更不用說見過他的面容。他是血幽魔君幾百多個弟子的其中之一,原本一直默默無聞。直到一百多年前,血幽魔君猝死,蕩天魔君連殺天衍教內幾大長老,成為了天衍教新任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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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傳言說,血幽魔君正是被他殺死的。魔門之中,這種徒弟弒師的事時有發生,假若是真的,也不足為奇。觀其行事手段,狠辣無情,也確實像是做得出這種事的人。
正因如此,得知蕩天魔君不在天衍教內,代樂樂和明微道君才覺得吃驚。因為蕩天魔君是不會由于害怕而逃跑的,雖然他是個大魔頭,但代樂樂不得不承認,這個魔門巨擘的身上自有一股高傲決絕。
“之前我就覺得,魔門的抵抗似乎有些弱了……”明微道君沉吟道,“事情或許有變。”
“師兄,”代樂樂站起身,“不如讓我潛入天衍教內,看看那老賊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明微道君自然不肯同意,但代樂樂心意已決,當下也不再啰嗦,轉身就出了門。她如今已是化神道君,下定決心要做什么事,便是明微道君也攔她不住。天衍教的護山大陣雖然厲害,但想擋住一個化神期大能是不可能的。
她此舉實是存了試探蕩天魔君的意思,若她踏進天衍教山門,蕩天魔君依舊沒有出現,就能說明那魔頭確實不在教中,屆時覆滅天衍教,不過彈指功夫。而那魔頭若有什么陰謀詭計,也必得在代樂樂出手之前使出來。
這般思量了一番,代樂樂架起遁光,轉瞬間便到了天衍教山門外,她輕而易舉地潛了進去。大難當頭,天衍教內一副人心浮動的模樣。大半弟子都在山門外與道門修士廝殺,門內并無多少人。代樂樂正欲去往山門內的主殿,突然神識一動,轉身厲喝道:“什么人!”
這一聲用上了化神修士的威壓,只見空氣一陣水波似的扭曲,慢慢浮凸出了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形,代樂樂定睛一看,竟然是謝聿之!
心念電轉間,她馬上意識到了不對。謝聿之只是筑基修士,怎么能無聲無息地跟蹤自己?
“師父。”謝聿之朝她露出一個笑來,代樂樂驚愕地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了。她看著這個自己所謂的徒弟慢慢走了過來,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這是第一次,代樂樂在謝聿之的臉上看到了笑容。
那笑容并不是詭計得逞后的得意,也不是將要殺死她前流露的森寒,而是狂熱的、瘋狂的、仿佛可以將她吞噬殆盡的興奮與喜悅。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男人低下頭,在代樂樂耳邊輕聲說。
接著,代樂樂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代樂樂醒過來時,眼前一片漆黑。
她應該是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絲綢床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