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調悲切,氣息微弱,屋中燈燭業已燃盡,透過窗牖,東方天際灑出點點魚肚白光。
秋二娘的面容,無限蒼涼,淚水仿佛已經流干,她帶著一絲微笑,一絲神往的笑容,凝視著江上秋的尸身。
此時此刻,在她眼中,仿佛這片天地只有他二人一般。
前塵回首不勝情,一朝撒手謝紅塵!
她的身軀猛然一顫,隨后“砰”的一聲,她靠在了床上,雙目瞑閉。
洞悉往事前情,晴茹此刻心中亦是悲切感慨,天下癡情女子何止千萬,秋二娘這般,更是數不勝數。
其中孽緣情債,自是多見,夫婦情分難聚,很是悲苦!這樣看來,如秋二娘和江上秋這般死生相守,不離不棄的,卻不知是值得天下情人艷羨,亦或惹人傷懷!
“鄂州府以北十數里有一琪泣魂坡,我這便將他們二人安葬于其中!”采江子拂袖起身。
“可是前輩······”晴茹欲有所言。
“晴茹丫頭,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采江子揮了揮手,“此間事情你如實回復官府中人,行竊之罪雖甚嚴重,但死者為大,何況她生前接濟當地貧苦百姓,亦是風聞,料想不致有大礙!”
“前輩,我尚有一事相求!”晴茹懇求道。
“但說無妨!”
“戴少俠身中內功之傷,還望前輩能與他療治一番!”
“今日午時,我在城外泣魂坡,你們自來便是!”采江子說罷,雙袖輕拂,兩只臂膀各挾了秋二娘和江上秋的尸身,門扉輕響,一道身影飄然而過。
“前輩······”晴茹還待開口,定睛一看,屋中哪還有人?
晴茹忽聽得門外有跌撞的腳步聲,有一女子驚呼道“夫、夫人,夫人自盡了!”
晴茹聞聲縱身輕躍,來到門外,攔在那人身前,峨眉刺一晃,說道“關于秋二娘和江上秋的諸多事情,我已經了解了,你家夫人業已自盡,方才是她的師父帶走安葬了!”
那女子滿目驚慌,雙足不斷打顫,囁嚅道“我······我知道了!”
晴茹嘆道“你回去和府上的人說了罷,你們平日跟著你們家夫人行竊偷盜,實屬無奈,如今夫人既已自盡,你們便也離去了吧!”
那女子抬眸說道“你、你不抓我們?”
晴茹輕笑“你們又沒什么大的過錯,我何必多此一舉!”說著將手中峨眉刺一晃,應著早日的晨光,閃光熠熠。
晴茹上前一步,嘻笑道,“不過你們夫人至情至性,心存善念,你們此后不可行不軌之事,丟了你們家夫人臉面!若是膽敢胡作非為,剛才那位前輩可是會替秋二娘清理門戶喔!”
晴茹說罷,自顧扭頭便要離去,忽想到什么,又回頭對那人說道“慢著,你們那口井下頭的暗道在哪里?”有了暗道,最起碼可以側面證明戴洛并非是兇手,否側大可從暗道離去。
那女子應道“我同姑娘一道去吧!”說話間帶著哭聲。
“好!”
二人剛走幾步,又是一群府中女子環擠而來。
“春桃,你怎么了?”
“夫人在哪兒?”
原來這女子名為春桃,春桃面對一眾呼聲,復又流下淚來。晴茹瞧了瞧她,嘆息道“事情是這樣的······”
晴茹將這夜發生的所有事兒告訴了她們!
其中一名年紀略長的婆子道“夫人她心地善良,你為什么要逼死她?”
“就是就是!”附和之聲頓起。
有些丫環竟抽出兵刃,欲要動手。
晴茹雙刺一晃,喝道“你們做什么?”兩條細長的眉毛倒豎起來,有幾分嗔怒,“事情我已向你們說清楚了,你們還待怎樣?采江子前輩輕功超絕,鄂州城墻根本擋不住他!”
“你們若是再在此耽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