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則是躺在椅子上獨酌。
長安皇宮,今天難得的是沒有早朝,而且是持續兩天。
五點多就在太和門等候的官員們聽說今日不用上朝,也是舒了口氣回家補覺去了。
御花園內,文宗正和秦王商談涼州前線一事。
身后便是黃邪負手而立閉目養神,視乎聽不到兩人的談話一般。
文宗舉起白子輕輕落在棋盤之上。
“此次涼州馳援,各地方報告朕都看了。益州各地出兵三萬,各郡遭受戰火流離失所的百姓更是數不勝數。涼州各城都收留了許多災民,有幾千或幾百的,可是唯獨就是沒有冀州的奏折。冀州離涼州府不過隔著幽州,打探軍情的速度是最快的,為何每次的軍情都是慢他人一步。”
秦王沒有接下茬,而且沉思良久之后又落一黑子才緩緩回答“臣看到時也有過懷疑,隨即派出府中暗衛前去查詢才得知,冀州閉城不納百姓,拒絕出兵,各路藩王皆是如此。”
聽著秦王如實道來,文宗又道“朕,記得冀州應該是張淮的管轄吧。”
“正是。”
“果然是他。”仁宗又落一子殺氣十足,“黃邪去一趟冀州,把張淮給朕帶來。”
文宗看起來沒有絲毫生氣,可是張淮這舉動無疑是讓文宗動了殺心。前往戰事吃緊,他在后方毫無作為,光是拒不出兵,這一點就足以讓他人頭落地。
黃邪剛想領旨,秦王又補了一句“當年先皇為了收攏冀州王張淵,這才許下承諾將冀州讓他們世代管理。
張淵舊黨羽散落冀州均有封地,其勢力龐大威脅京城的安危。若狗急跳墻,恐怕會和各路諸侯達成協議,那后果”
秦王沒了后文,其中道理卻讓文宗開始望而卻步“皇叔,朕又何嘗不懂此事的后果,難道朕不要給將士們一個交代?”
“臣有一策,既能保全陛下圣明,又能制衡冀州風向。”秦王捋了捋胡子說道。
“皇叔快說,有何計策。”
“陛下可派諸侯出兵,以檢閱軍事為由讓他們駐扎冀州地界潼山關。有了各路諸侯在鎮守,張淮也不敢造次。”
“諸侯皆是虎視眈眈,如今派出去駐守潼山恐怕引狼入室”
“歷年檢閱他們都是私藏兵力,潼山一旦失守,天下百姓皆會取笑,各路諸侯竟然斗不過一個冀州太守。如果不遵,那便是意圖謀反,陛下可堂而皇之的削其勢力。
如此騎虎難下的局面,他們派去駐守的一定是些老弱殘兵,戰力方面大打折扣。其二,若是張淮一旦動手,我們多了諸侯的兵力牽制,又可以減少傷亡。
其三,前幾日張淮不還上書,讓陛下給他兒子封個一官半職嗎?
何不順水推舟,到時候等諸侯控制冀州軍情,涼州府皆局勢溫度。張淮的兒子又在京城,翁中之鱉,諒他插翅也難逃。”
秦王說完再落一子,文宗反觀棋盤之上,自己的路已經全數封死。
雖然輸了,但是卻收獲到了比這盤棋更大的樂趣。
文宗笑得很開心“妙及!”
園門外的小太監匆匆來報,說是兵部尚書求見。
文宗納悶,今天不是沒有早朝,韓君祁又有什么事求見。隨即擺手應下,示意小太監下去通稟。
只是過了一會的時間,韓君祁就快步走進了御花園。
“微臣參見陛下,參見秦王。”
“韓愛卿免禮。”看著韓君祁起身,文宗接著道“不知愛卿前來,所為何事啊。”
“微臣是來跟陛下借太醫署李御醫,為女兒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