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內,陰氣濃郁, 莫說煉氣士又或者登堂入室的平常武夫,恐怕就是平頭百姓路過此地,都能發現此地的異常。
陰氣有兩股,屋內一股,院落中一股。
剛進院落時,余魚只發現了此處的異樣,并未辨識出來,此時靜下心來,他終于發現了兩股陰氣的不同。
院落中的陰氣雖然濃郁,并不狂暴,非常的柔和。
相反屋內的陰氣就顯得狂暴許多,呆的時間長了,會使人感到不適,焦躁,壓抑,暴戾。
余魚站在門口,透過縫隙,看著讀書人的樣子,他心頭疑慮越來越重,因為視角的原因,余魚看不清他在和誰對話。
讀書人昂著頭,看著房梁,時而開懷大笑,時而搖頭嘆息。
吱呀——
房門被推開了,院落中,屋子內的陰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讀書人突然向門口看去,他臉上露出憤怒神色,似乎已經認不出余魚,大聲吼道“你是誰!憑什么來我家!給我滾出去!”
余魚并沒有理會讀書人,他大馬金刀來到屋子正中央,抬頭向房梁看去,屋頂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余魚不死心,提氣想跳上房梁看個究竟。
誰知讀書人一下跳到余魚身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哪還有半點讀書人的樣子。
余魚雙眼冒出一陣精光。
這一巴掌速度很快,勢大力沉,讀書人沒有這個力氣。
余魚抬起右手,一指點在讀書人的肩頭,他是四境巔峰武夫,一指之力足可洞穿山石。
誰知他一指點去,竟似點到金鐵一般,讀書人的身上傳來一股巨力,余魚一個不防,被撞了個滿懷。
余魚心中一驚,這不是讀書人該有的力道,他的體魄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勁了。
余魚被撞了個踉蹌,兩人紛紛向后倒去,讀書人壓在余魚的身上,完全失去神志,伸出雙手狠狠的掐向余魚的喉嚨。
現在余魚不得不認真對待讀書人了,屈膝上頂,膝骨緊緊貼著讀書人,體內勁力鼓蕩,一股巨力從小腿上發出,讀書人的身子瞬間飛了起來。
余魚另一只腳一用力,整個人橫移了出去,他快速站起身,二話不說瞬間跳到房梁上面,可是房梁上依舊什么也沒有,那股陰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余魚眉頭緊皺,他向下看去,讀書人已經癱軟的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識,與之前的樣子大相徑庭。
余魚輕輕跳下房梁,他向院落中看去,同樣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眉頭皺了皺,將讀書人放回床上,他想了想決定在這里呆一晚。
麻姑是他的救命恩人,而麻姑之所以愿意救余魚,也是為了她的相公,也就是眼前這個讀書人,現在讀書人家里出了問題,他不能坐視不理。
將屋門掩好,他來到了院落當中,余魚站在院子當中,他抬頭望向天空,深邃的夜空中 月朗星稀,微風徐徐,余魚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不再那么壓抑,這段時間他太累了。
余魚就這樣在院子當中坐了一夜,所幸的是一直到清晨再沒有發生什么怪異的事情,讀書人醒了,他又恢復了平日里瘋癲的樣子,出了門坐在院子當中,一言不發,呆愣愣的自言自語。
余魚在他身邊來回走動,讀書人毫不在意。
漓江城東北角,有一座不起眼的院落。
偌大的漓江城這種小院落太多了,這座院落躲在孤巷當中毫不起眼,清晨,院落里出現一個忙碌的身影,衣著華麗,卻是個侍從。
與侍從截然相反的是,這間院落的主人穿著倒是并不講究,粗布麻衣,但就是這普普通通的粗布麻衣穿在那人身上都有著一種不凡的氣勢,勝在一身精氣神,如果余魚站在此處一定認識此人,那人就是周谷。
他正坐在一個蒲團上閉目打坐,呼吸吐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