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柔搖頭:“既是要求到父親跟前,自然是外面的事,我不懂那些,便不敢過問的,不過近來父親很忙,杭州城中出了個不大不小的案子,我見父親這些天都愁眉不展的,就怕姐姐此時有事去與他說,他未必得空幫你,倒弄得不好。”
她哪里是不懂,她分明心里最明白。
“并不是什么性命攸關的大事,若遇上那樣的事,我也不敢輕易開口去求人的,你別怕。”徐月如抽回手,改落在韓柔的手背上,“只是有件事,想請叔父替我和六郎做個見證,免得日后再生出諸多的麻煩來。”
她越說,韓柔越糊涂。
正說話的工夫,丫頭推門又進來,掖著手,看了眼韓柔,剛想上前去耳語,見徐月如一挑眉,便立時會意:“溫三姑娘來了,說是前兒賬都已經查清楚了,陸掌柜又特意托了胡家人,價錢上必不會有一點兒吃虧的,這會兒來送賬本的。”
韓柔一攏眉:“溫桃蹊嗎?”
徐月如側目去看她:“你認識她?”
韓柔搖頭說沒有:“只是聽說過,沒見過,好像她和林家的二姑娘林蘅走得很近,說是情同姐妹,我這些年,和林家的幾個姑娘,不怎么往來的。”
徐月如面色微變了變,先問她:“怎么不往來?”
“她們家的大姑娘和三姑娘,不是我背后編排人,那真是上不了臺面的,從前倒一起吃過幾次席面,沒分寸,沒眼色,只會弄的人尷尬難堪,我實在懶得搭理,偏她們又要來親近,我嫌煩,索性能不見,就不見。”
韓柔揉了揉眉心:“林蘅倒是個不錯的,安安靜靜的,小心謹慎,說話做事都很有分寸,我從前不知道,還納悶兒呢,這一個家里教出來的姑娘,怎的這般不同,后來才知道,那林蘅是長在他們家老太太跟前的。
我雖有心走動吧,又怕她兩個姐妹糾纏,也就算了。”
徐月如臉色才恢復如初,更添了笑意,擺手叫丫頭去領溫桃蹊進來,才同韓柔說:“往后你想親近,大可親近。”
韓柔一頭霧水:“林蘅嗎?”
她點頭。
韓柔卻連連搖頭又擺手:“我還是算了吧,姐姐你要是見過她們家另外兩個姑娘,你也不敢沾上她們家半分。”
“蘅兒同她們兩個,本沒什么關系的,你愿意親近,是好事兒,往后咱們便更親近。”
韓柔面色一僵:“姐姐這是什么話?那是人家家的女孩兒……”
“蘅兒是六郎的親妹妹。”徐月如淡淡開口,“她本姓齊,是蘇州齊家嫡出的女孩兒,是我夫君一母同胞的親妹妹,與林家,林家人,都沒什么相干的。”
韓柔瞳孔一時縮緊,正巧了丫頭領著溫桃蹊進門,才一進屋,就聽見這句話,她也一怔,朝韓柔看去,只見那是個花容月貌又落落大方的姑娘,卻不知是何許人。
但是能叫徐月如開口說這些的……
她掖著手,叫了聲嫂嫂。
徐月如笑著迎她兩步,拉著她一道坐了,才與她介紹起來:“這是韓知府家的小女兒,閨名單一個柔字,從前在京城時,與我十分親厚的。”
知府大人家的千金啊。
在林家香料案上,溫桃蹊對杭州的這位知府大人印象還不錯。
至少他沒有草草結案,更沒有借此向陸景明發難敲上一筆銀子,旁的都不提,大約還算是個清廉的官兒。
于是對韓柔,便心生些好感,又聽說她與徐月如親厚,便笑著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韓柔第一回見她,從前關于溫桃蹊,聽說的倒不少,可只知道是個傾國傾城的姑娘。
她一向自詡貌美,從京城,到杭州,她所認識的女孩兒里,她也就肯承認林蘅比她生的好看的,是以原來很不放在心上的。
今日見了……
韓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