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玄信中的確言明了,別再插手,省的管不過來,反而惹上一身的騷,但他就怕娘聽了,連長玄一并惱了……
按說是不應該的,姨媽瞞了這天大的內情,一條人命她都不看在眼里,娘應當十分失望。
溫長青橫了心,終究是點了頭“長玄信上說,杜昶這樣不知好歹,本就全是姨媽驕縱出來的,殺人償命,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他身上背著兩條人命,難道咱們把他救了,他后半輩子就能心安理得的過下去了?”
溫桃蹊幾不可聞的嗤了聲。
似杜昶這樣的人,是沒有心的,他有什么心不安理不得的?
難不成還指望他后半輩子吃齋念佛,恕這一身的罪業嗎?
趙夫人合上眼,什么話都沒有再說,良久站起身來,一遞一步的往暖閣方向去,只留給兄妹兩個一下背影。
溫長青嘴角抽動,似乎有話想說,還是溫桃蹊抬手攔住了,輕手輕腳的起身湊過去,扯了扯他的袖口,又搖了搖頭,拉著他出了門去。
甫一出了門,溫長青便是一聲長嘆“我也知道眼下好些話問不了,娘乍然得知姨媽瞞了這么大的事,心里一定不受用,但這事情……這是命案,秦行又能拖到幾時呢?長玄原本在揚州辦了事情就要回定陽的,如今好了,為了杜昶的事情,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還等著咱們給他回信呢。”
“可是你現在去問阿娘,阿娘也跟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溫桃蹊垂下眼皮,“我看阿娘是傷心大了,姨媽也真是太……”
那始終是長輩,背后編排,不成體統。
溫桃蹊就收了聲沒再說“大哥,我方才倒是想著,你說這里頭的事兒,姨媽連阿娘都瞞了,舅舅知情嗎?”
溫長青起先一怔,隨后眼中一亮“叫舅舅來勸說娘撂開手?”
她揚起小臉兒來“舅舅是個最正派不過的人,這么多年根本就不許表哥登他的門,今次出了事,姨媽亂了分寸,沒了主意,信倒是給舅舅去了,但你看舅舅騰出手來管了嗎?要我說,姨媽連阿娘都瞞著,必定更不敢叫舅舅知道,不如把此事告訴舅舅,舅舅雖然辭了官,但大表姐不是定給了刑部侍郎家的二兒子嗎?秦知府在揚州大肆斂財,我看倒正好一并告訴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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