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溫時瑤是有些嘴欠的毛病的,湊上來就想開玩笑,偏溫子嫻品出些味兒來,一把把人按住了,又轉而叫桃蹊:“你陪阿蘅去吧,我領她們到席上去,放了東西,你們也快來,今兒是阿蘅的生日宴,她是小主人,可不能遲了。”
溫桃蹊笑著應下,拉了林蘅就走,臨走前還不忘給溫時瑤丟個白眼過去。
等走遠一些,上了抄手游廊,一路從花園子往三進的內宅去,四處不見了賓客,嘈雜喧鬧之聲也漸次聽不見,溫桃蹊腳步才放慢下來。
林蘅虛拉了她一把:“你要說什么呀?”
“那謝喻白……”她黑著臉,站定住,轉過身來看林蘅,“我懷疑他是風月場上見慣了世面的,撩撥小姑娘,實在是個中好手!”
林蘅呆若木雞。
錦盒還被她拿在手里,此刻卻有千斤重,又生出些燙手的感覺來。
她低頭看看錦盒,又抬頭看看溫桃蹊:“因為這紅珊瑚的手串兒?”
溫桃蹊搖頭說不是:“上次他在嘉善居跟你說那些話,是不是直截了當?今兒當著賓客的面兒,又裝腔作勢,說起話來,有模有樣,既體貼入微,又不顯得過分親昵——我瞧他慣會拿捏人心,怕非要個中好手,才最曉得如何能握住一顆真心。”
“可我并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溫桃蹊知道她要說什么,攔了她的話,“你此時沒有,將來又會不會有呢?如果我不知情,單看他今日做派,舉止得體,言辭關切,我都要動心的。”
林蘅知道她是緊張自己,心頭一暖,唇邊溢出淺笑的聲音來,淡淡的:“看把你緊張的,我就那么傻?人家對我稍好一些,我就傻乎乎的湊上去了?你不要怕這些。再說了,我就要回杭州了,昨兒又收到了家里的信,催我盡早動身呢。”
其實溫桃蹊一直沒問,林家到底為什么一直催她回去……
她略想了想:“這大半個月間,來了兩封信催你吧?”
林蘅點頭:“只是我爹信上也沒說到底是什么事兒,就是催我,姑父和姑母也不好多問。”
她拉了溫桃蹊,果然是要回自己小院的架勢,只是比先前走的慢了許多,一面走,又一面去拍她手背:“你呀,小小的年紀,一天到晚就替我們操心,操完了家里的心,又來操我的心,什么時候想想你自己?”
溫桃蹊面上一僵,有些別扭:“我有什么好想的。”
“你怕謝二公子騙我,怕他是風月場上的老手,這雖是無端揣測,可也都罷了,那陸掌柜又是怎么說?”林蘅探著小腦袋湊到她臉前去,“人家掏心掏肺的對你好,你倒好,為了躲開,要跟我一塊兒去杭州,美其名曰是散心,實際上不就是想躲著人家嗎?我瞧著,你方才不過多看了謝二公子兩眼,那陸掌柜的眼神,簡直要吃人一樣。你說你這要是跑了,陸掌柜還不氣瘋了?”
溫桃蹊暗松口氣。
看來大嫂雖然跟她說了要去杭州的事兒,但其他的話,是沒同林蘅講的。
這樣也好,她本來就沒想叫太多人知道。
這些事,她一直打算自個兒放在心里的,要不是大哥追問的緊了,她實在也沒辦法了,才把心里的話說給了兄嫂知道的。
溫桃蹊略回了神來,反手去挽林蘅胳膊:“倒不是說我故意要躲著他,你別拿這個開玩笑了,先前不是也跟你說的很清楚,我和陸掌柜之間……其實也就那么回事兒吧,我沒這個心思,何必要拖累人家?你瞧著他如今對我好,這樣上心,說不得我到杭州住上個一年半載的,總見不著面兒,也就淡了。”
林蘅對這樣的話實在不能茍同。
桃蹊嘴上死活不承認,可做的事兒,那些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小情緒,要不是喜歡陸景明,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