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詩渾然天成,氣魄萬千吶……”太原通判盧培贊了一句。
“下官念叨此詩整整月余,猶覺心中意蘊呼之欲出……”胡牧贊了一句。
“謫仙再生?!弊Jフ茇撌盅隽?,給了個評論。
林啟見了三人的樣子,微微搖頭,只好過去行禮問道“諸位客官想吃什么?”
他聽顏懷說過什么忻州觀察使會來文水縣,又見萬淵站在一眾隨從當中,跟人家的小弟似的,因此也知道排頭這三位都是大人物。
至于這三們中,站在后面,肚子大大這位,應該就是胡縣令了。
胡牧雖未與他見過,但也多次聽過他的名字,此時見他神形外貌也知他就是林啟。
于是胡大縣令便對祝圣哲笑道“這位便是我與大人說過的林啟,會寫詩,還會做生意,開了一間牙行,可稱得上是‘義社’,縣中不少百姓都因此能吃上飯?!?
林啟謙虛道“在下只是一個跑堂而已,諸位客官想吃什么?”
這句話他是第二遍問了,說話的神情語態,沒有一絲一毫的戰戰兢兢,仿佛并不知道眼前站著的是什么高官。
祝圣哲見他大大方方的樣子,覺得頗有些意思,便道“你是個跑堂?”
“如假包換?!?
“那你見了本官,也不怕?”
林啟便笑道“當官又不是為了讓人怕的。何況各位客官,今日也未穿官服,不是嗎?”
祝圣哲與盧培對望一眼,笑道“這人有點意思?!?
下一刻,他又看向林啟,問道“你說官不是為了讓人怕,是為了什么?”
神經病啊,我是個跑堂的,你這大人物問我這個干嘛。
“想來是‘為民服務’四個字吧。”林啟只好笑道。
四個字入耳,盧培眼神一動。
胡牧愕然。
祝圣哲只是微微頷首,并不再提這個話題。
林啟心中暗道,這個祝大觀察使頗有城府嘛。
下一刻,祝圣哲看著墻上的詩,評價道“字一般,詩卻是……‘極好’兩字都不足以形容,佳句天成吶。是你寫的?”
“不是,”林啟道“在下喜歡看些雜書,書中正好引用的李太白的詩,在下也不知真假?!?
“哦?是本什么書?”
“話本雜書而已,叫《小李飛刀》說的是些綠林軼事,話說綠林中有一張天下高手的排行榜,喚作兵器譜,排行第三的兵器,便是一代大俠李尋歡的小李飛刀,可百步穿楊,又因他好酒,便常常吟李白的這首詩……”
林啟絮絮叨叨說起來,偏偏他這一招對吳天好用,對祝圣哲卻不好用。
祝圣哲似乎對他的故事頗感興趣,也不坐,就那么負手站著,身姿如松,面上卻是一幅洗耳恭聽的表面。
林啟只好用春秋筆法將大概故事講了,一直說到口干舌燥。
“林詩音真有這么美?讓他們……”胡牧忍不住問道,話一出口才覺不妥,偷眼看了看祝圣哲。
祝圣哲隨意點點頭,贊了一句“挺有意思的故事,你愛看書?”
又來?一個個都這樣,煩不煩……
林啟心中腹誹,面上卻還是謙虛道“愛看些閑書罷了。”
祝圣哲微微一笑,贊道“好讀奇書初不記,飽聞怪事總無驚,你不錯?!?
說罷,他臉上揚起一絲挪揄的微笑,又問道“那首‘燕云北望氣如山’又是出自哪個故事?”
林啟心中翻了一個大白眼,你就算是高官,也沒有這么為難人的。
他抬頭正見顏懷從樓梯上下來,便指著顏懷道“這個故事我卻是跟顏公子說過的,大人可以讓他來說?!?
顏懷一掃往日剛起床時睡眼惺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