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一句話說完,蕭璃已像一只漂亮的小狐貍般盯著林啟,眼神頗有些不善。
“不想要命啦?”
林啟只好擺出一幅道貌岸然的樣子,苦口婆心地循循善誘道:“江茹啊,你知道吧,這大梁的習俗律制,與我們過去很是有些不同……嗯……說來有趣,每個時代的制度,似乎為了人類更好的生存,就比如……我是說比如啊……這個婚姻制度……”
他只覺得一輩子也沒說過這樣扯淡的話,努力將自己原本那云淡風清的職業性笑容擺出來,但依舊頗有幾分露怯。
“所以,你是想入鄉隨俗,娶好幾個老婆?”蕭璃悠悠道。
她微微抿著嘴,用手支著下巴,衣袖中露出一只皓腕。
少女的姿態輕盈,臉上卻帶著不知喜怒的復雜神情。
這讓林啟難得有些緊張起來。
“我并不是想好幾個老婆,大概只有……”
他緩緩伸出手指,比了個“二”字。
蕭璃輕輕在林啟手上一拍,佯怒道:“什么叫‘大概’、‘只有’。”
“東主她,與旁人是不同的……”
林啟只好將與徐瑤的事盡量都講與蕭璃。
隔著一重院墻,徐瑤抬起頭,微不可覺地嘆了一口氣。
她心中明白,或許今日之后,那個含笑如清風的少年將不再完全屬于自己。
像是小時候父親從邊關帶回了糖塊,有一半是要分給哥哥的。
但那人,與糖塊總歸是不同的。
她能不吃糖,卻不能不要他。
相識經年,從生死間過,從笑語中悟,一片深情種下,已至雋永。
或非舍不得他,自己何必至此來。
她想著這些,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膝蓋,默默不作聲。
而在院中,蕭璃聽罷徐瑤的故事,一雙秀眉皺了一皺,道:“你休想這么輕易蒙混過關,待我見過她再說。”
“這么說,你便是不反對了。”
“哪有你這樣打蛇隨棍上的。”蕭璃白了他一眼。
半晌后,她撇撇嘴,很有幾分不爽道:“算你運氣好。”
林啟微微有些訝然,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
事情比預想中簡單,很多。
依自己對江茹的了解,她是外柔內剛的性子,不至于如此好說話,更何況是這種事情……
他本來還準備好了別的預案,現在不用再拿出來,一時間反而愣在那里。
蕭璃見他反應,悠悠然吁了口氣,道:“之前一直沒找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若是你已經娶妻生子,我又該如何?如今這樣,總好過天各一方。”
然后她抿了抿嘴,有些泄氣地說道:“反正這些日子我也見多了,我父王也是三妻四妾……”
林啟依舊有些疑惑。
眼前的江茹,未免有些太好說話了。
林啟便道:“你還記得去年三月十五晚飯后你有些悶悶不樂,是為什么?”
蕭璃目光一轉。
“試探我?哼,因為那天我發現你助理長得很漂亮……”
她說到一半,忽然拿手指在林啟額頭上一點。
“怎么?你覺得我現在太好說話了?告訴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就是太感動……”
“少來,帶我去見一見你所謂的紅顏知己。”
最后這四個字她咬字頗重。
林啟聽了不由心中一凜。
歧王蕭炣今年四十五歲,他年輕時很有些英武之姿,如今發了膘,看起來頗有些粗壯。
梁朝宗室大多不得干政,蕭炣年輕時走馬觀花、吃喝嫖賭敗了不少銀子,于是中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