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自江州啟程,一路沿著長江、漢水而上,卻既不行船,也不騎馬坐車。如今李俊入了仙道,修了輕身靈術,雖還不能騰云駕霧,但配合武道輕功,即使比上戴宗的一日八百里,但也比馬車舟楫快多。
至于為何要沿江漢而行,說來慚愧,只因前世在水藍星,便有點路癡。
李俊行了五六日,終于來到了襄陽府。一來還是有些疲憊,須得好生調息、養精蓄銳備戰;二來接下來不能沿江而走了,須得問問路。便欲進城尋了個客棧歇息。
剛進城門,便瞥見一坐朱紅大樓在街對面,牌面龍飛鳳舞刻有三個金漆大字“仙福樓”。李俊心中暗道,好大的口氣,凡家小店也敢稱享仙福,我且去看看你識不識得仙道中人。
剛進客棧,便有小廝上問“客官有請!敢問客官是要進食還是住店呀?”隨后開始介紹起本店的招牌來。有一說一,這服務還是蠻熱情的,私毫不應李俊奔波后滿是風塵的舊儒衫所影響。今后得教我那些店家店員學著點。
李俊答道“先進食,再住店一晚。”仙門境界,還無法做到完全辟谷,再說偶爾享受美味,也是快事。修仙雖然忌諱沉迷五色五音五味,但只要堅守本心,不刻意追求,自不會目盲耳聾口爽。
小二給先訂了一個雅間,然后請到樓上雅座等待。李俊坐在窗邊,看著俗世市井紛紛,買菜的,游街的,行色的,來往熙熙;聽著客店人音浮雜,賣唱的,吹牛的,勸酒的,喧囂陣陣;聞著房間百味交集,菜氣的,瑞香的,汗臭的,飄搖縷縷。
人間果不似野外清凈,但卻為何并不惹人生厭?李俊暗嘆道。
忽然,他聞到一股清香,有點春風揉醒桃花夭的感覺,抬頭一看,卻見三位身著素衣道袍的少女結伴上來,都面目秀麗、體態輕盈。為首一人更是絕美脫俗,只可惜長帶冷色;中間一位身段修長,有說有笑;末尾那位不過豆蔻模樣,嬌羞玲瓏。
冷艷女子見李俊一直盯著她們上來,斜眼睥睨了一下,冷哼一聲。李俊見狀,知是她們反感,便趕緊轉頭望向窗外。只是剛才怎么莫名有點觸電的感覺,靜心細縷自身情念,清楚對她們也并無愛慕之心升起,那這時何故?
“客官,飯菜來嘍!”這時,那小二送餐過來。李俊覺此事多思無益,便放下了。那小二上完飯菜,卻被李俊叫住,便問“客官還要點什么?需要上點酒水么?”
李俊搖頭道“謝謝,不用了。我想請問兄弟,房州方向怎走?”
店小二聽了一愣,然后擠眉弄眼,一副你懂我懂的神情,正要開口應答指路,忽然旁桌一句嗔罵“哼!登徒子。”正是那冷艷女子。
她旁邊的那位高挑女子卻調笑道“師姐,登徒子好色,他這應不算,卻是好母豬一身肥膘的餓犬罷了。”店小二聽了都面色一變,李俊雖經修仙修心之后,道能心無波瀾、面色如常。
“姐姐,莫要這般說話。”嬌羞少女勸道,然后轉頭提醒李俊,“冒昧問先生為何要去房州?最近房州是非之地,先生還是不去為妙。”
李俊納悶兒道“多些姑娘提醒,不過我確有要事。只是這房州今日有何事發生,不能前去?”扭頭看了看店小二。
小二答道“這兩日正是那房州大蟲窩、淮西天魔段三娘招親的日子。我之前以為客官也要去攀援富貴,故而一笑。但我聽說那女大蟲長的奇丑無比,又滲瀨淫昏,亂性克夫。自15歲開始,招了幾任夫婿,皆不長久,不得善終。我也勸客官這幾日還是不去為好。”
李俊聽罷思緒萬轉,卻是一笑“那到趕巧,還請小二個說下道路,我要今天就趕去!”
“這……這……好吧!”小二吃了一驚,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才給指了路。
提醒的那位少女也是一驚,小嘴大張若能吞下鵝蛋,然后拉了拉冷艷女子的裙擺,掩嘴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