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延宗見莫斡無疆已然惱怒,笑道:“不用喊了,外面的人都睡著了,就咱兩個。”
莫斡無疆頓時一愣,立馬提高警惕,面色驟變,喝道:“你是何人?你不是宮中太監!”
阿拉延宗臉上笑容依舊,姿勢依舊,雙手捧著那玉佩,微欠身體,“正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才特來問詢陛下。陛下能告訴我是誰嗎?”
莫斡無疆盯著阿拉延宗手中的玉佩仔細觀瞧,通體碧綠,晶瑩剔透,肥鯨噴水,氣勢磅礴,便更覺驚詫,這不是自己的玉佩又是何人的?
他伸手欲取那玉佩,阿拉延宗手已撤回,將玉佩握在手中,臉上笑容隨之也消失了。
莫斡無疆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胸部,感覺到那里尚有一硬物,但并未取出來,卻突然一拍龍書案,“大膽奴才!讓孤告訴你是何人,你是竊賊,你是刺客,你要謀害孤家!”
阿拉延宗冷哼一聲,“陛下不必給草民扣這么大的帽子,草民還沒想弒君。現在看來,陛下是想治草民于死罪,原因就是這玉佩你有我也有!”
莫斡無疆再細端詳面前的這個小太監,心中更覺驚訝!太像了,那眉眼,那神態,怎么那么熟悉?如果再長出一臉胡須,那不是大哥又是誰?
然而他卻喝道:“誰派你來的?你哪來的玉佩?”莫斡無疆色厲內荏。
“沒人派我來,這玉佩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
阿拉延宗雙眼緊盯著莫斡無疆面部表情的變化,他想從對方神情中找到心中問題的答案。
而那國王莫斡無疆卻呵呵兩聲,面部的肌肉有些僵化,笑道:“世間相同的物品多了,何況一個配飾。是孤想多了,錯怪你了,你退下吧。”
見莫斡無疆竟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折,阿拉延宗心中疑惑未解,又添新的疑惑。難道這玉佩與王室無關?
素聞當朝國王性情暴戾,初見尚覺他勤于政務,深夜還在批閱奏章,喝到涼茶倒是有些震怒,見了玉佩還要賞賜下人,說那玉佩不是他的自然生氣,而此時卻沒了怒意。難道民間傳聞有誤?
是呀,世間一樣的東西多了,何止一件玉佩!單單一件玉佩確實證明不了什么。
阿拉延宗有些泄氣了,父親的三尺懸劍和那鐵甲不知所蹤,看來只有這幾件物品在一起才能互相佐證。
與王室無關最好,省得跟那暴君扯上關系。
心念至此,阿拉延宗退后兩步,躬身一禮,轉身向門口走去。
可他剛走幾步,身后卻傳來風聲,那是長劍舞動之風!
阿拉延宗極速向前一躍,隨即轉過身來。莫斡無疆長劍刺空,不覺一驚,并不搭話,長劍再次劈砍。
阿拉延宗騰挪躲避,莫斡無疆卻越殺越狠,每一劍都緊隨阿拉延宗,只想一招斃其命。
可那阿拉延宗身法太過靈活,只需蹦跳便能閃開,兩人遂在偌大的書房內兜開了圈子。
阿拉延宗一邊躲閃,一面說道:“我本無心刺殺國王,陛下卻要草民性命!”
說話間,甩掉紫袍,抽出腰間短劍,與莫斡無疆對打起來,叮叮當當,金鐵交鳴之聲不絕于耳。
“你夜闖王宮就是死罪!”
阿拉延宗沒有武器之時,莫斡無疆步步緊逼,那長劍都傷不到阿拉延宗半分毫毛。阿拉延宗手中有了短劍,兩人戰局形勢立反,現在他已經被阿拉延宗逼得倒退了。
莫斡無疆心中開始驚慌,自己是馬上戰將,武藝也未曾落下,即便是當了國王,隔三差五的也會練習劍法。雖不若當年勇猛,但一般的武將也不是對手。
而眼前這個冒名的小太監,自己偷襲不成,打斗也傷他不得。打得如此熱鬧,外面也沒有人來,時間一久,自己恐遭不測,便萌生退意。
阿拉延宗并未下殺手,他心中疑惑頗多,更是心亂如